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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曼達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看著熟睡中的兩個女人,愉悅的心情難以言表。
可很快他又收到了一些讓人不那麼愉快的訊息,昨晚有三個人去了城門,一個冒充龍格森,一個冒充楚伊特,還有一個冒充巴耶夫大公,他們都想出城,冒充楚伊特那個甚至還說出了口令,只是因為舉止和楚伊特大不相同,被值守的百夫長識破了。
“我不可能像他那麼粗俗!”想起這件事,楚伊特依舊非常惱火,“他每說三句話一定會帶著一句髒話,你不知道他有多麼令人作嘔!”
曼達問:“那三個人現在在哪?”
車爾丹道:“一個逃了,一個死了,冒充楚伊特那個被抓了,可那傢伙守口如瓶,除了滿嘴髒話,什麼都不肯多說。”
“用刑了嗎?”
“還沒有,”車爾丹搖搖頭,“他可能是拜爾王,您說過,還需要利用拜爾王做很多事情。”
“他不是拜爾王,”曼達扯了一條香腸塞進了嘴裡,“有心情就揍他一頓,沒心情就直接殺了他,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車爾丹感覺自己沒把話說清楚,他感覺曼達忽略了重點問題:“大人,他可能不是拜爾王,但我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拜爾王在哪,有很多人有著同樣的能力,我懷疑這群人都是拜爾王的替身,包括您最先抓到的那個。”
“別犯傻了,我抓到的那個是如假包換的拜爾王,因為他是六階信徒,”曼達笑道,“你覺得六階信徒在拜爾國很常見嗎?會像這群蠢貨一樣到處亂跑麼?”
車爾丹一怔,沒想到曼達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階層,拜爾王的手段非常高明,車爾丹用盡了方法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列奧在旁道:“有沒有可能,這個六階信徒是國王的侍衛,最強悍的侍衛,她用她的技能保護著國王,而真正的國王在他的軍隊裡,又或者還在王都?”
“她?”曼達看著列奧,在通用語裡,“他”和“她”是不一樣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曼達長嘆了一聲,“換成別人或許可以,但他不可能,沒有一個國王會讓他來做侍衛,他是六階信徒,有著可怕的實力,而且還能變成任何人,可以隨時取代國王,換做是你,你會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嗎?”
列奧一臉尷尬道:“我只是說了一種假設而已……除了這件事,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和你單獨說。”
楚伊特和車爾丹會意,兩人走出了房間,房門關上的一刻,門外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笑聲。
列奧遞給曼達一本經書:“這是拜爾人的經書,關鍵的部分我做了標記,你先看看。”
曼達沒有接過來:“你知道,我有我的信仰。”
“我可以念給你聽,這是第九卷第七章的部分內容,聽聽看,天地間,萬事萬物都被創造,但卻毫無生氣,始祖依其模樣,創造了世間的第一個男人,就這一段,你聽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了嗎?”
曼達沒看過神罰教會的經書,但始祖這個稱呼倒是第一次聽見:“這是拜爾人的傳統嗎?把神罰之主稱之為始祖?”
“他們是這麼說的,說始祖就拜爾人的主,可他們明明有專門稱呼主的詞彙,為什麼要用另一個詞彙來代替?”
曼達思忖片刻道:“或許只是語言上的習慣。”
“在拜爾國的全部經書裡,出現了一千三百二十一次主和主的其他稱呼,出現了六千七百三十三次始祖,既然拜爾人對始祖這個詞有如此深的執念,為什麼不全都改成始祖?”
曼達明白了列奧的意思,也明白了神罰之主為什麼堅持讓列奧征服拜爾國,貌似有人佔了神罰之主的便宜。
“還不僅僅是經書,我在教堂裡仔細研究了他們的神像,那根本不是主的神像,雖然外形酷似,但很多地方都有細微的差別,雕像的左手拿著一把泥土,這是我從未見到過的,神像的左臂上有一片不易察覺的彩繪,這也不該出現在主的神像上,還有主的標誌,不是標準的神罰之劍,看起來更像是一把鏟子,某一個細節可能聽起來算不了什麼,但把這些細節都加起來,答案就非常明顯了。”
曼達深吸一口氣道:“他打著神罰之主的旗號,供養著另一位神靈,他在竊取原本屬於神罰之主的信仰,整整一個國家的信仰。”
“我不認為那是竊取,”列奧搖頭道,“那是信仰的融合,她不能背叛自己的血緣,但又虔誠的信仰著主,所以把兩個信仰融合在了一起,這和我的一些觀點非常相似。”
曼達長嘆一聲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說了很多次了,他不是她,我得跟他好好聊聊,聊聊這位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