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塔裡全都是提坦信徒,這是德懷特沒想到的。
更讓他沒想到的還在後面,他試圖用聖光攻擊這些提坦信徒,卻發現自己無法使用技能。
巴克恩盯著戰塔道:“謝爾泰,謝爾泰在這裡!他動用了規則,禁止技能的規則。”
德懷特看著敵軍的軍陣,在戰塔撞上城頭的一刻,敵軍已經發動了衝鋒,上萬大軍衝向了城下,可謝爾泰依舊端坐在戰馬上,一動不動。
他好像一直沒動過。
難道那個謝爾泰是假的?
那個謝爾泰的確是假的,謝爾泰從軍中找了個矮子,穿上謝爾泰的戎裝,坐在戰馬上假扮他。由於身材相似,距離又很遠,所以巴克恩沒能看出破綻。
真正的謝爾泰就在戰塔裡,這是克羅諾斯給他下達的命令,想要見證你的忠誠,先得見證你的勇氣,想成為人中之王,就得有捨棄生命的覺悟。
既然距離是對他唯一的限制,他乾脆選擇跟士兵一起衝上去,跟著一群提坦神信徒,隨著戰塔一起衝到了城下!
如果巴克恩不是那麼自負,提前讓士兵們集中火力攻擊戰塔,如果戰塔被拋石車砸倒,謝爾泰必死無疑。
在距離城牆不到一百尺時,如果巴克恩讓神罰武士用聖光強攻,燒穿戰塔的甲板,謝爾泰能活下來的機率也微乎其微。
可謝爾泰發動了整整一天的佯攻,讓巴克恩徹底放下了警惕,直到巴克恩再次使用流炎技時,謝爾泰才開始了真正的作戰行動。
雖然巴克恩製造的火星很難察覺,但謝爾泰從始至終都盯著戰塔的上空,當看到第一縷煙塵時,他搶先一步制定了規則:任何與火有關的技能都將失去效果。
這一招曾經挽救了他一條手臂,這一次成功挽救了他的戰士。
如果此時德懷特早一點率領神罰武士發動聖光,戰爭還可能會有轉機,可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繼續使用流炎技。
等戰塔撞上城牆,一切都晚了,謝爾泰笑了,這場戰爭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他制定了第二條規則:此時此地,戰場之上不得使用神靈的技能,士兵只能憑藉身體的天賦去戰鬥。
看似公平的規則,實際極不公平,沒有人能和提坦信徒的身體天賦抗衡。
一名提坦信徒掄起巨大的戰錘先後殺死了十幾名士兵,三名提坦神信徒轉眼之間把一排弓箭手扔下了城牆。在提坦信徒的席捲之下,城頭的防線徹底崩潰,而此時,城下的南方軍正喊著嘹亮的口號撞擊城門。
“撤退吧,陛下。”這是德懷特唯一能給出的建議,一旦城門被撞開,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巴克恩盯著戰塔,咬了咬牙,跟隨德懷特離開了城頭。
城門被攻破了,南方軍如潮水般湧入。
“此時此地,戰場上的戰士不能隱藏自己,必須光明正大作戰。”
“此時此地,戰場上不得使用弓箭,勇敢的戰士必須近身搏鬥。”
“此時此地,雙方士兵不能設定路障,所有道路暢通無阻!”
神罰軍在絕望中哀嚎,等待他們的是慘烈的巷戰,慘烈而沒有希望的巷戰。
巴克恩站在教堂的最高處,注視著戰況。
他攥緊了拳頭,咬牙道:“王都,失守了。”
……
曼達蹲在山洞裡,哆哆嗦嗦烤著火,對楚伊特道:“現在明確計劃了嗎?”
楚伊特哆哆嗦嗦點點頭道:“計劃明確了,可我們的目標在哪?”
曼達怒道:“要我說多少次?我們的目標他們的國王。”
楚伊特不敢說話,車爾丹在旁道:“大人,我感覺這裡不像是個王國,我們走了幾十里路,連個人家都沒看到。”
“淺薄!你以為所有的王國都是用磚石建造的嗎?這個王國是用冰雪建造的!我帶你們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們長一回見識!”
曼達看了看身邊的美杜莎,問道:“你說你去過極寒之地,肯定也見過用冰塊蓋房子的人,他們的房子長什麼樣?”
美杜莎沒作聲,也沒有任何表情。
“問你話呢!”曼達推了推美杜莎。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