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瑪率兵來到脆石山谷之外,齊格塞率兵來到山谷口迎敵。
這可非常罕見,憑藉脆石山獨有的地理優勢,齊格塞從不下山主動迎敵,看來這次是為羅瑪破了例子。
不光羅瑪覺得不正常,就連二將軍狄佳拉都忍不住開口了,在出徵脆石山谷之前,他針對脆石山惡補了不少軍事知識。
“脆石山易守難攻,敵人竟然放棄地勢之利,主動出擊,足見曼達·克勞德賽依舊對你一往情深啊!”
羅瑪沒心思聽這個蠢貨鬼扯,她在觀察齊格塞的陣型,騎兵在前,弓箭兩翼,步兵在後,沒什麼特別之處,他為什麼主動出擊?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羅瑪掃視著敵軍身後的山坡,脆石山荒涼一片,能隱藏伏兵的地方並不多,就這片山坡來看,就算有伏兵,也不會超過一千人。
曼達讓著自己?他會做這種蠢事嗎?
羅瑪正在踟躕,二將軍又開口了:“曼達·克勞德賽捨不得對你下手,這麼痴情的男人上哪去找,你們不如就在這裡成婚算了,還打什麼仗呢?”
塞勒斯子爵又慌了,趕緊催促羅瑪:“動手啊,下令進攻啊,你聽不到嗎!”
狄佳拉一撇嘴道:“你可別催促大將軍,我剛才只是隨便說兩句罷了,我是個文臣而已,不懂得打仗,這仗要是打輸了,你們也別到大公那裡進讒言!”
隨他冷嘲熱諷,羅瑪自有主見,齊格塞肯定設下了陷阱,具體什麼手段還不得而知。
僵持半響,齊格塞突然策馬來到陣前,對羅瑪喊道:“夫人,侯爵大人等著你回來!”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羅瑪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
他聽到軍陣裡的驚呼聲,無論納爾斯的舊故還是謝爾泰派來計程車兵,都被剛才這句話嚇傻了。
羅瑪·塞勒斯是曼達·克勞德賽的夫人?那這仗還打個什麼意思?
等著這對恩愛的夫妻在戰場上團聚嗎?那我們怎麼辦?
二將軍狄佳拉在身後喊道:“你想回到你男人身邊嗎?去呀!滾呀!現在就去!別拉著士兵陪你當俘虜!”
必須得做出些解釋了,羅瑪帶著懂手語的部下來到陣前,讓他代替自己喊話。
她想激怒齊格塞,讓他先行衝鋒,只要距離山坡足夠遠,就算對方有伏兵也不會構成威脅。
可這有個相對複雜的過程,羅瑪得先用手語比劃,部下才能喊話。
齊格塞沒給她時間,直接喊道:“夫人,你知道我在山上可以佔據多麼大的優勢,可我還是帶著人馬來這裡和你戰鬥,這是對你的尊敬,這是對你的愛戴,我把你當成了親人,我是克勞德賽家族的一員,克勞德賽家族在等著你回來!”
這些話,不是曼達教給齊格塞的,純粹屬於齊格塞自由發揮,這就是齊格塞的風格,在戰場上,只要取得勝利,他完全不在乎手段。
羅瑪的臉漲得通紅,手語也亂的一塌糊塗,部下都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身後計程車兵在大聲起鬨,用最下流語言羞辱羅瑪,有些士兵甚至放下了武器,根本不想再為羅瑪戰鬥。
狄佳拉見時機已經成熟,回身衝著士兵高聲喊道:“弟兄們,跟我走,這個女人已經背叛了大公,不要跟著她白白葬送你們的生命!”
已經有士兵開始響應狄佳拉,塞勒斯子爵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神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生了你這個災星?我為什麼生了你?哪怕到了陰間我也要向冥王控訴,我就該在你出生那天把你掐死!”
羅瑪沒得選了,眼下是世上最難解的難題。
那就是明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必須往黃河裡跳,這是唯一能夠證明她還沒有背叛的方法。
羅瑪下達了進攻了命令,帶領著少數還願意相信她計程車兵衝了上去。
齊格塞笑了,他正在等這一刻。
他揮了一次手,一排盾兵擋在了他的身前。
他揮了兩次手,羅瑪的身後出現了一片泥沼,跟隨她衝鋒計程車兵有一大半陷進了沼澤。
羅瑪不能停下來,停下來也無濟於事,她只能繼續衝鋒,希望能一擊殺了齊格塞,解除他的技能。
這顯然是痴人說夢,齊格塞那麼謹慎,怎麼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他第三次揮手,一陣亂石飛起,擋住了羅瑪前進的腳步。
與此同時,山坡上開了一個洞,馬努率領三千伏兵衝了出來。
羅瑪想起了一件事,曼達手下有山神信徒,他可以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在山的內部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