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的途中,獅子女一直在聞曼達身上的味道。
這讓曼達有些尷尬:“如果你想做點什麼,至少要等到晚上。”
獅子女一笑:“其實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胭脂味,你這幾天到底是去找大公還是找姑娘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
“不必解釋,我不會在乎這種事,”獅子女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這胭脂的味道很特別,這種香料實在太迷人了,你能幫我弄一點麼?”
曼達笑道:“等我找到那女人的腦袋,一定幫你要點胭脂回來,就當是她的回禮。”
獅子女訝然道:“要點胭脂而已,不用這麼狠毒吧?”
“這和狠毒無關,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大軍疾馳一日,到了晚上,大雨滂沱,他們連個紮營的地方都找不到。
經過一條山道時,險兆吊墜突然變燙了。
曼達心頭一緊,看了看雨勢,又看了看地形。
可能有山體滑坡的危險,要是馬努在這裡就好了。
曼達下令加速行軍,幾萬人在山道上飛奔了半個晚上,忽聽一聲身後一聲巨響,一大片山石墜落了下來。
果真發生了滑坡,萬幸的是隻有不到四百名士兵和一些糧草被埋在了山石之下。
第二天,雨勢變得更猛,原本的土路變成了沼澤,大軍在沼澤裡整整掙扎了三天。
第七天,他們途徑沃蘭提拉河,河水暴漲沖斷了橋樑,為了下水架橋,數百士兵獻出了生命。
第九天,道路出現了幾十尺寬的裂痕,曼達帶著三十多名信徒和五百多名工匠,花了整整兩天時間,用樹皮和樹藤搭了一座軟橋。在行軍途中,軟橋斷裂,又有數百名士兵喪生。
曼達真的很好奇,宙斯有山崩地裂的本事,為什麼不用在敵人身上?
……
一路之上,大雨從未停息,有將近五分之一計程車兵死在了行軍途中。
曼達日夜向赫爾墨斯祈禱,在煎熬了十幾天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脆石山谷。
穿過脆石山谷就是西南的領地,疲憊不堪的將士們終於熬到了終點。神靈的庇佑顯而易見,在山谷外面,大雨依舊滂沱,但山谷裡面,他們看到了陽光。
那是讓他們無比嚮往的,溫暖的陽光。
可在穿過山谷之前,曼達提出了條件,只有誦唸赫爾墨斯的尊名,並且誠心向赫爾墨斯祈禱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峽谷。
這是個很苛刻的條件,尤其對於神罰者來說,這是向異端低頭,甚至有叛教的嫌疑。
神罰軍的將領們咬牙切齒,有些人已經做好了動武的準備。
但列奧非常清醒,他看了看脆石山谷的地形,就知道沒有強攻的可能。
別說是他,謝爾泰大公曾經派布雷頓攻打脆石山,布雷頓把戰術運用到了極致,最終也難免慘敗。
再看看曼達嚴厲的神情,列奧意識到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可神罰者的情緒也不好安撫,他只能先找了神聖使者威爾金斯。
“你能不能先為大家做一個表率?”
詹金斯當然願意,他帶領手下士兵率先向赫爾墨斯禱告。
在神聖使者的帶動下,神罰者逐一上前誦唸赫爾墨斯的尊名,曼達逐一審視眾人的表情,只要有人心不在焉,會被立刻逐出隊伍。
曼達這麼做不是為了積攢功勳,這是生死攸關的抉擇。
赫爾墨斯在保護著這片土地,如果做不到信仰統一,卻讓赫爾墨斯用什麼抵擋宙斯的力量?
……
聽說曼達即將歸來,席爾瓦趕緊做好了迎接的準備,打贏了什麼都好說,這次是吃了敗仗,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大肆慶祝,家人們聚在一起吃頓飯就好。
但食物必須精挑細選,要吃的溫馨,要吃的暢快,要在一餐之間讓曼達忘掉失利的煩惱。
詩人告訴席爾瓦不用著急,曼達還會在鸚鵡城待上一段時間。
席爾瓦覺得該早做準備:“老爺在外面受苦了,也受委屈了,到了家裡怎麼也得過幾天舒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