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一直睡到了中午,可體力並沒有恢復多少,他的分身還在馬車上,每分每秒都在消耗他的體能。
約爾登叫醒了曼達,他坐在了曼達的床邊,捲曲的銀髮垂在了曼達的臉上。
曼達睜開眼,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力氣,他肯定會叫出聲音。
看著這羞澀緊張的小夥子,約爾登還真有點喜歡他,可惜他聽不到曼達的心聲。
死娘炮,離我這麼近做什麼?曼達在心裡罵了一句,躲開了約爾登的銀髮,披上衣服坐了起來。
“使者的使者,你該為我送上主的祝福了。”
曼達點點頭:“我要為你做一次禱告,我得先去馬車上拿來神像和蠟燭。”
“這些東西我都有,”約爾登笑道,“在我的城堡裡有一座教堂。”
“我知道你是虔誠的信徒,但我的神像和蠟燭帶著主的聖光,平常的東西無法替代。”
約爾登聳了聳肩,未加阻攔,曼達跟隨侍者來到了馬廄,鑽進了馬車。
只有在距離不超過十尺的情況下,曼達才能收回分身,等分身回到身體裡,曼達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從肩頭上卸下了一件沉重的行囊。
老亞曼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羊皮紙,塞進了曼達的手裡。
曼達沒有急著看,他知道老亞曼得手了,大螃蟹果真沒有讓他失望。
接下來,他要跟著侍者為約爾登禱告,約爾登和雷克安好像很閒的樣子,早早等在了教堂裡。
沒辦法,該做的戲份必須做足,曼達跪在神罰之主的神像前,想著禱告的流程。
如果像普通的神罰者一樣祈禱,似乎不符合自己的神聖身份,看著約爾登期待的眼神,曼達再次說起了母語。
“偉大的赫爾墨斯,請您看向這裡,黑夜之神的符咒正在折磨我,它正在吸乾我的神性,吸乾我的靈魂,請您庇佑我,讓我擺脫這可怕的符咒,請您幫助我,讓這該死的娘炮離我遠一點……”
沒過多久,約爾登聽到了曼達均勻而深沉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約爾登看了看雷克安。
雷克安聳聳肩道:“可能他正在聆聽主的神諭。”
斷斷續續睡了一天,曼達終於恢復了一些精神,吃過晚飯,回到房間裡,曼達拿出了老亞曼給他的羊皮紙,滿意的笑了。
整整八幅畫,也不知這是老亞曼還是螃蟹畫的,雖然不是規範的地圖,但畫的十分生動。
這幅畫以螃蟹的行動軌跡復現了地道里的所有場景,看起來就像一卷連環畫。
第一幅圖是躲在花圃下面的螃蟹聽到了老亞曼的呼喚,用兩個巨大的鉗子挖進了地道。
他們之間用什麼語言交流?螃蟹知道地面上的情況嗎?還是老亞曼可以隨時指揮螃蟹的行動?
曼達很好奇,可這不是重點。
第二幅畫是地道里的場景,從畫上來判斷,地道很寬敞,巨蟹可以在裡面輕鬆調轉身形,而且兩側的牆壁上有一排火盤,應該是照明設施。
第三幅畫是一段向上的樓梯,證明這裡不是出口就是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