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威特叫來了列奧,讓他吃下了神血石,在他不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強行讓他晉升到了三階。
他知道這麼做很冒險,可如果不這麼做,列奧絕對不可能活下去。
趁著列奧還有意識,大主教叮囑一聲:“離開王都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不要再輕易回來,只要巴克恩還活著,你絕對不能回來。”
列奧抓著霍威特的手,艱難的說;“為什麼不一起走?”
“我不能走,走了也沒用。”霍威特拿出短刀,在列奧的胸前開了個小口,看到深度差不多合適,他坐在列奧的身邊,長嘆了一聲。
“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說完,大主教解開了長袍,在那道從未癒合的傷口中摳出了自己的神血石。
他把神血石放在了列奧的傷口裡,然後將傷口縫了起來。
“等你晉升到四階,把它吃下去,你將突破極限,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列奧緊緊抓著大主教的手臂,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離開了神血石的信徒必死無疑,等同於把心臟拿出了胸腔。
大主教最後一次撫摸著列奧的臉頰,用藏在袖子裡的藥粉,讓列奧陷入了沉睡。
他叫來了幾個心腹,讓他們護送列奧離開王都,同時對神罰軍下達了作戰準備。
就在今天,他收到了“白影”的訊息,國王即將出兵攻打大教堂,雖然事發突然,但大主教用最快時間做好了所有準備。
雖然失去了神血石,但他還能讓生命和技能支撐一段時間,這是高階信徒在身體裡積累的神性。
黃昏時分,龍格森率兵從王宮出發,與此同時,大主教也率領著一支軍隊從大教堂出發了。
兩支軍隊於半途相遇,龍格森倍感驚訝。大主教省去了尷尬的寒暄,直接率領神罰軍衝向了風驍戰騎,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大主教毫無保留的施展著技能,從聖光到吟唱,還包括龍格森從未見過的流炎技,一次進攻就讓龍格森折損了一百多名騎兵。
多虧龍格森治軍嚴格,換做普通的軍隊,這樣的戰損極有可能造成全軍潰散,穩住陣腳後,龍格森立刻改換陣型,讓步兵前壓,騎兵於其他道路繞行,準備包圍霍威特,這一戰術立刻取得了收效,因為大主教的兵力實在太少了。
他只帶了不到一千人,而且其中混雜著大量的難民,真正能作戰的不超過二百人,在龍格森的包圍下,霍威特的軍隊很快傷亡過半,經過短暫的戰鬥,最後只有不到一百人跟隨大主教殺出了重圍。
這不可能,王都的神罰軍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龍格森不能錯過機會,他今晚的任務是奪佔大教堂,可如果能殺了霍威特,這場戰爭就等於取得了勝利。
霍威特沒有逃往大教堂,而是朝著城西的邊緣奔逃,這裡有一片廢棄的民宅,裡邊藏著一支屬於巴克恩的軍隊。
霍威特早就知道這支軍隊,可他一直沒有下手清剿,因為他知道這支軍隊戰力不俗,或許有一日能為自己所用。
現在機會來了,雖然沒有清剿,但霍威特從來沒有放鬆過監視,這支軍隊就像驚弓之鳥一樣,一有風吹草動,就做好了搏命的準備。
這就是無主之軍的處境,巴克恩不在王都,無論國王還是大主教,只要有人打上門來,他們只能搏命,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明就裡的龍格森跟著大主教闖進了這支軍隊的伏擊點,潛藏的神罰軍不分青紅皂白,與大主教的殘兵和龍格森的大軍同時打了起來。
混戰之中,霍威特用流炎技點燃了廢棄的民宅,沖天的火光籠罩了整個戰場。
他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讓戰事變得更加激烈,二是向大教堂報信,神罰軍主力該出發了。
大教堂還有兩千多名真正的神罰軍,他們拿上了大教堂的所有神物,直接衝向了城北。
這一舉動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霍威特沒有讓他們從城西突圍,而是讓他們選擇了城北。
憑藉多年來的經驗,霍威特知道城西之外一定有伏兵,硬拼或許也能夠衝的出去,但傷亡難以估量,這是大主教留給列奧的最後一點本錢,他不想這點本錢有太多損失。
這場戰爭進入了難以想象的扭曲局面,龍格森在和神罰者交戰,但這些神罰者不是霍威特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