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吧,”老山羊笑道,“原始諸神創造世界的時代,距今有數萬年,我所知道的東西可能並不比你多。”
曼達又問了關於提坦神的事情,老山羊依然不願多說。
“提坦神非常愛惜自己的血脈,不需要你多操心,建議你離提坦神的信徒遠一點,主神和提坦神的仇恨從未平息,我們的本命神溫和友善,可也不能置身事外。”
山羊老頭惜字如金,曼達也不敢多問,他能感受到老山羊擁有難以想象的位格,至於那冷漠的態度,背後肯定有一些未知的原因,在找到些頭緒之前,最好不要過分糾纏。
完成了獻祭,曼達剛剛把祭品交給昆塔,卻見席爾瓦緊張兮兮跑了過來,道:“克勞德賽男爵的衛兵來了,說要立刻召見您。”
“召見?”一位男爵的確有權召見一個平民,可這個詞讓曼達覺得非常刺耳。
“告訴他們我不在莊園,讓他們過些日子再來。”
席爾瓦道:“要讓他們等多久呢?”
“一個月以後吧,”曼達笑道,“我想男爵大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席爾瓦出去應付男爵的衛兵,昆塔趁機問道:“那是你的父親吧,你還憎恨他麼?”
“一點都不憎恨,”曼達搖搖頭道,“我是一個寬容的人。”
“真的麼?”昆塔忽閃忽閃的眨著大眼睛。
“當然是假的,”曼達喝了一口酒,微笑道,“恨一個人,不能讓他疼,更不能讓他死,只會讓自己痛苦,我不會恨他,我會讓他恨我,讓他全家都恨我,讓他們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
聽說克雷奇·蒙奇克不在莊園,克勞德賽男爵皺起了眉頭,他昨天叫人挖開了曼達的墳墓,以前他一直相信那就是曼達的屍骨,可現在他有些懷疑了,他的岳父佩德羅斯勳爵是個機敏的人,他見過曼達,應該不會認錯。
“那小子能去哪了?我聽說昨天他還見了馬德森男爵,難道是昨晚連夜走的?”
克勞德賽男爵正在喃喃自語,男爵夫人阿提亞忍不住喝一聲道:“他哪也沒去,他就在莊園裡,他只是不想見你罷了!帶上你的衛兵,把那雜種從莊園裡揪出來!”
男爵搖搖頭道:“這麼做還是太莽撞了,我們還不確定他到底是誰。”
“他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平民而已!你難道害怕他嗎?看看你的兒子,被那雜種折磨成了什麼樣子?你忘記了這份恥辱和仇恨嗎!”
男爵沒作聲,他的兒子福克斯正在樓下鞭打一名新來的侍女,這名侍女在看到福克斯第一眼時忍不住叫出了聲音,當時的福克斯沒帶面具,露出了臉上駭人的傷疤。
次日天明,克勞德賽男爵收到了一個訊息,他看到克雷奇·蒙奇克把索倫斯子爵手下的一名騎士送到了莊園門口,而且還給他送上了一車葡萄酒。
“我告訴過你,這個雜種騙了你!”阿提亞吼道,“我們的僕人看見了他,他就是那個雜種,長得一模一樣,就是他!”
克勞德賽男爵咬咬牙道:“這不只是欺騙,而且是對我的羞辱,叫衛兵們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