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發男子對沃姆道:“我們想在這裡留宿一晚,只要一個房間就好。”
沃姆一怔,他有些失望,酒沒推銷出去,可他不想錯過做生意的機會。
“一間客房要四十個銅幣。”
沃姆報出了價格,曼達等著看對方驚訝的表情,這個價碼可不便宜。
褐發男人看了看其他人,他們摸索著錢袋,湊出了四十個銅幣,交到了沃姆手裡。
這讓曼達有些意外,在鎮上有不少客棧,二十個銅幣就能找個地方水上一晚,三十個銅幣能找到一個相當不錯的房間,在不喝酒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會選擇住在酒館,就像沒有人會去酒吧住宿一樣,價效比太低。
除非有一種可能,他們想躲避神罰者。
曼達在他們身上聞不到古神信徒的味道,他們為什麼要躲避神罰者?曼達實在想不到理由。
沃姆沒想那麼多,收了錢,數了數,對眾人道:“請跟我去二樓。”
褐發男人站了起來,跟著沃姆上了二樓的樓梯,其他人跟了上去。
到了深夜,確係不會再有生意,他關了酒館的大門,跑到倉庫裡釀酒去了。
第二天,曼達早早僱了輛馬車,前往了杜尼森的住處,子爵的生意不再重要,曼達只想得到一個結論,那兩個士兵到底是不是子爵的稅吏。
這個結論對曼達來說非常重要,關係著他們是否還有在牛角鎮生活下去的可能。
杜尼森不在家,僕人告訴曼達,他昨晚去了子爵的城堡,一夜未歸。
曼達坐在門口苦等,從早晨一直等到了黃昏,才看到了杜尼森醉醺醺的身影。
雖然步履蹣跚,但頭腦依舊清醒,杜尼森把八十個銀幣拍在了曼達面前,咧嘴笑道:“祝賀你,子爵喜歡你的葡萄酒。”
曼達激動的兩腿發軟,就像考生在紅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顆一顆數著銀幣,不僅有卻得收穫的幸福,還有接受餘生的喜悅。
“訂做一套體面的衣服,新年之前我會帶你去見子爵,多準備些葡萄酒,子爵覺得十桶不太夠。”
曼達連連道謝,臨行之時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不想喝酒的話,會有人到酒館投宿嗎?”
“誰會那麼蠢?酒館的東西那麼貴!除非他是異端者。”杜尼森打了個飽嗝,略帶警惕的看著曼達,他知道伯爵的人和異端者脫不開干係,但他希望曼達不要給他招來更多的麻煩。
“如果他們不是異端者呢?”曼達堅信自己的判斷。
杜尼森一愣,沉思片刻道:“他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他們很窮,衣服很破,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應該是逃荒的流民,他們有一個領頭的,那些人很尊敬他,都聽他的話。”
“很尊敬他是什麼意思?”
曼達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總是走在最前面,他不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也不會開口,由他來分配食物,其他人也願意把僅有的錢財交給他來支配。”
“他總是走在前面嗎?”杜尼森的耳朵顫了顫,這條資訊似乎非常的重要。
“是的,每次都是。”曼達回想了一下,他們當中從未有任何一個人走在了褐發男人的前面。
“他們戴帽子嗎?”
曼達又想了想:“沒錯,每個人都帶著帽子。”
“摘下來過嗎?”
曼達搖搖頭:“從未摘下過。”
“糟糕!”杜尼森突然醒酒了,“你們可能遇上了神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