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模樣,謝琅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多少銀子賣的。”
“……”魏泉此時口舌發乾,甚至能嚐到絲絲的苦味,“回,回回,回陛下,是五五五,五,五千兩銀子!”
“哦,五千兩銀子。”謝琅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刁媽媽。”
“小婦人在。”刁媽媽跪著上前。
“清風樓每年的盈利是多少?”
“這個……”刁媽媽眼神暗中看向魏泉。
“嗯?”謝琅雙眸染上一絲淺笑,“在朕的面前,你說話還得掂量著魏泉的心思。魏泉,是不是朕太過縱容你們了?”
魏泉頓時嚇得全身抖如篩糠,“陛下饒命,臣知罪。”
這一聲,喊得是震徹四方。
“朕說過,做錯了事就得受罰,別在朕面前提‘饒命’二字,中飽私囊的貪官汙吏,沒有被饒恕的資格,不然朕今日饒了你,如何向天下億萬百姓交代?”
魏泉真的是怕了,當初將清風樓賣於堂弟的時候,並沒有將謝琅放在眼裡。
畢竟他和所有南離舊臣的想法一樣,法不責眾。
而南離舊臣也的確並沒有多少被貶黜,倒黴的無非是那些地方官,京官基本還是維持原來的官位。
因此,之前戶部收繳的眾多資產裡,他以五千兩的價碼,賣於了堂弟,並且自己還佔據了清風樓裡五成的份額。
誰知道今日,這座花樓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程衝,將魏泉帶走收押,並告知戶部與刑部,派人調查這一年多來魏府的所有賬目。”
“臣領旨。”程衝只覺得造化弄人。
就在剛才,他和魏侍郎還在說著話閒談兩句呢,轉眼之間他就要成為階下囚了。
而且程衝心里門清,魏府絕對不會乾淨了,如此一來,魏府的落魄,就在眼前。
“另……”她看向跪在對面瑟瑟發抖的張七爺,“將那位張家七爺帶走,杖責四十,讓張家去領人。”謝琅一個轉身,跳下扶欄,“告訴張家人,既然財大氣粗,做不到幫扶鄉里,也莫要做那以錢壓人的惡棍。日後但凡是朕想起來,徹查張家,就是他們滅亡之時。”
“臣領旨。”
“給那位魏爺五千兩銀子,自即日起,清風樓就是朕的了。”
“是!”程衝惋惜,五千兩,恐怕也就是放在手裡熱乎熱乎罷了,指不定下一刻就要再次人財兩空了。
程衝命人押著魏泉和張七爺等人離開了,謝琅看著刁媽媽那張煞白的撲簌簌掉粉的老臉,略微有些嫌棄。
“人家姑娘不樂意賣身,你就別做那逼良為娼的事情,自己當初走到了這步田地,就看不慣別的清白姑娘?再說毀掉你的也不是這群小丫頭,而是那些男人,你就算是報復,也找錯了物件,同是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了?”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是小婦人的錯。”刁媽媽哪裡還敢反駁半句,只是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原以為就是南邊大官家的千金,誰知道居然是當今陛下。
不過這陛下也真的是個好君主,張七爺那般挑釁陛下,她居然只是小懲大誡,其他人只恨不得要將那張七爺給殺了才能解恨。
“自今日起,清風樓全面整頓,一個月後再重新開張,現在可以都離開了。”謝琅說罷,招呼刁媽媽,“找個房間,把樓裡的丫頭們都召集起來。”
“是!”刁媽媽趕忙站起身,規規矩矩的跟在謝琅身後,將人引到了清風樓後面的一片建築群裡。
後面中央的位置,有一座三層的小樓,建築風格很講究,當然從外面看也很有韻味。
兩邊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佈局,這裡都是給樓裡姑娘們和客人歡好的地方。
前面的三層,則是姑娘們彈琴唱曲的包房,沒有其他暗地裡的營生。
清風樓裡,共有歌舞伎近百人,伺候的人以及龜公和伙伕之類的加起來有近四百多,小五百人。
此時他們黑壓壓的站在後院裡。
謝琅準備在這裡打造一個娛樂公司,當然這只是表面說法。
就是讓客人們買票進來聽曲兒的,同時這裡不提供暗娼服務,想要找那種樂子的,自可以去別的地方。
所以,前面的樓就得需要重新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