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恆城,那遍佈在街頭巷尾的百姓映入眼簾,比起之前的府城的確是繁榮太多,兩邊精美的房舍鱗次櫛比,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同時車馬交錯,遊人交織,很有一種小江南的感覺。
他們問詢了當地的百姓,在臨江的位置找了一家客棧,租下了一間獨門獨院的客舍,出門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恆河。
如今還是白天,恆河邊上聽著很多的畫舫,河邊上現在倒是有不少的漁船。
這也算是分時間勞作,白日裡是漁民的,晚上則是供應那些畫舫。
恆河兩邊,大多都是歌樓舞榭,茶樓酒館,這讓謝琅似乎找到了一些十里秦淮的感覺。
當然她看到的秦淮兩岸景觀與現在所領略的風情是不同的,畢竟她也沒那個能力重回明清時代的秦淮,領略那盛名遠揚的秦淮八豔的風采。
襲月樓,是恆城最負名聲的歌樓,而停泊在恆河邊上的十條畫舫,就是襲月樓裡最頂尖的十名歌舞伎所擁有,想要上他們的畫舫,皆是權貴之輩,當然也有一些久負盛名的文人雅士,才能做得他們的入幕之賓。
既然來到了這裡,謝琅肯定是要好好的遊玩一番的。
有錢難買我樂意嘛。
當天下午,謝琅在房間裡小憩,馬昭就和琥珀一起往襲月樓去了。
想要上畫舫,自然就得先去定下來。
這些歌舞伎都是晚上營業,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如此日夜顛倒,晝伏夜出的,也難怪這裡的女子都活不長,散落於美好的年歲。
來到襲月樓,店裡此時已經有人在喝花酒了,如今還在中間的大圓臺上跳舞的,基本都是樓裡的其他姑娘,排名前十的肯定不會在這個時間出門迎客的,這也是樓裡的規矩。
其實開門做生意的,作為的規矩,在真正的權貴面前都是假的。
可襲月樓不同,恆王也是這樓子的“股東”,背後的老闆,幾乎每年都要給恆王一大筆孝敬,因此幾乎沒人敢來這裡胡鬧,也就保障了樓裡的太平日子。
若是恆王過來,不需要樓裡的媽媽多說什麼,那十位歌舞名妓也不會矯情的,落在這種地方,傲氣一文不值。
“喲,客觀,來樓裡聽曲兒嗎?裡面請。”
馬昭給跑堂一顆銀豆子,“我們家小姐晚上想租一條畫舫,樓裡的管事可在?”
“在,兩位請跟小的這邊走。”店夥計將銀豆子塞到衣袖裡,只憑借這一顆銀豆子,就知道對方的主子必然不俗。
畢竟一般人即便是有錢,也沒那個閒工夫將銀子製成這種豆子形狀,要麼是銅錢,要麼就是尋常的碎銀,除非真的是雅緻到了一定程度,才會想到這種打賞的方式。
而雅緻還有錢財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的,這個富也絕非是那種土富或者是暴發戶,而是有一定底蘊的闊綽。
跑堂將他們倆帶到一個房間門前,對站在門外的龜奴賠笑道:“這二位想要見花媽媽。”
對方看到馬昭和琥珀的穿著打扮,點點頭,敲了敲門。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個嗓音略尖的聲音。
龜奴推開門,請他們二人進去。
“媽媽,有人來想要租畫舫。”
花媽媽是襲月樓明面上的管事,已經在這裡打理襲月樓快三十年了,年輕的時候也算是襲月樓裡的頂尖歌舞伎,可是歲月不饒人,到了歲數就被更年輕出彩的姑娘取代,她的名聲大不如前。
之後就逐漸的退居到了幕後,熬到了現在的位置。
現在的花媽媽,看模樣已經有五十多歲了,穿著打扮卻也富貴,穿金戴銀的,臉上的粉更是塗抹了好幾層,可照舊遮不住那被歲月浸染的皺紋。
開門迎客,花媽媽自然不會怠慢對方。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十條畫舫今兒已經全部被人訂滿了,兩位是否要換一家?”
琥珀口舌自來是比較凌厲的,“花媽媽,我們家小姐對襲月樓早有耳聞,尤其是聽說襲月樓裡的十位歌舞伎更是名冠恆城,今日途徑襲月樓,自然是要一睹襲月樓的風采的,花媽媽這是連送上門的生意都要往外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