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清香陣陣,嫋嫋散開,香味似乎也驅散了車內的潮氣。
謝琅躺在軟榻上,臉上蓋著一本散發著墨香的話本,而周鈺也蓋著一張狐裘薄毯,在自己的位置上提筆寫著什麼。
琥珀與玲瓏不識幾個字,可是看到在這種顛簸的馬車內,周大人還能將字寫的那麼好看,心裡除了讚歎就是佩服了,這是什麼神仙人物吶。
道觀距離陽關鎮,只有不到十里,這邊的縣城也是有城門的,只是瞧著很古舊,也不知道這城門有多少年了,當然厚度有限,根本就抵不住幾下投石機的問候。
兩匹馬在城門口,“噠噠噠”的剁了幾下蹄子,似乎是嫌棄腳上的淤泥,嫌棄的不得了。
馬昭見狀,笑哈哈的拍拍其中一隻嗎的屁股,“好啦,等會給你門都衝個澡。”
兩匹馬打了個響鼻,然後抬起蹄子,往縣城內去了。
馬車奢華不俗,一看就非常人,守門的人也是有顏色的。
“哪裡人?來陽關縣做什麼的?”
“盛京人士,帶著我家小姐四處遊玩,途經此地,暫時落個腳。”孫銘看著那守門的衛兵掌心朝上,衝著孫銘掂了又掂,這讓馬昭與孫銘都暗中皺眉,“小姐!”
孫銘衝著馬車內喊了一聲。
謝琅語氣挺不住好壞,“給他。”
“是!”孫銘從腰間掏出幾個銅板,放到那衛兵的掌心裡。
“進去吧。”對方再次掂了掂掌心的銅板,隨意得衝他們擺擺手放行。
琥珀輕哼一聲,“小姐,他們居然敢要錢,比咱們盛京的城門守將還要狂妄。”
“天高皇帝遠。”謝琅眸中帶著十足十的涼薄之意,“孫銘,記住那人,之後你親自行刑,杖責二十。”
“是!”孫銘在外應了一聲。
陽關縣,距離盛京並不算遠,還不足百里,當然這是官路的計算裡數,而非直線距離。
卻也因為地處比較偏僻,外來人自來不多,只因這座縣城距離朝廷多定製的官道還有一段距離,因此到也算是少有人打擾。
可正是這種地方,縣令差不多都算是一手遮天,土皇帝一個。
此時還是上午,陽關縣的街道上人流量並不算多,因此這輛馬車出現時,引來了他們集體圍觀。
馬昭與孫銘徑自將馬車趕往縣衙。
“那不是李家小姐的上門女婿嗎?”有人看到了坐在馬車後面的向燕。
“還別說,真是。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肯定是被抓回來了,李家財大氣粗,他們府裡還有那麼多家丁,想要抓一個人回來,那多容易呀。”
“是該抓回來,李家對向家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吧,結果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居然能帶著李家小姐身邊的丫鬟私奔,真是不要臉。”
“可不是咋地,他爹孃都是李老爺花錢葬的,結果就養出這麼個畜生,也是可憐了那李家小姐。”
“哎,人心隔肚皮吶。”
向燕暗暗的握緊拳頭,好不容易忍住才沒有跳下車去和那些人爭執理論。
馬昭看到這都半上午了,縣衙的大門居然還沒開,表情瞬間就冷了三分,“真是昏聵。”
邊嘟囔著,邊上前去,抬手用力拍打縣衙的大門。
他的舉動,讓途經此處以及因為向燕此人,一路跟過來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大驚失色。
這人是誰啊,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吧,居然如此敲打縣衙大門,可是要吃罪的。
連拍幾下,裡面沒有動靜,馬昭也沒停下,舉起手繼續拍打不停。
那扇縣衙大門,一時間被拍打的“咣咣”作響,傳出去好遠。
“是誰這麼狗膽包天,大清早的奔喪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好一會兒,裡面罵罵咧咧的傳來一個人的動靜,然後那扇縣衙大門,才終於在馬昭面前被人不耐煩的開啟,“你他媽誰啊,知不知道這是哪裡?小心把你抓起來,治你個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