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聲不斷在耳蝸處來回傳蕩,這種聲音穿刺力強,極其不好受,一波接著一波從晶片傳送至耳蝸,至全身四肢百骸。
身體裡的各個原本停擺了的零件,在電流的刺激下,心肺處的彈簧又再一下、一下的輸送著電能,原本骨架裡停止了齒輪,又忽然開始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玄機的手動了一動,此刻傳達至耳畔邊的不是霍青魚的聲音,而是電流的聲音。她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入眼時映著霍青魚的的容顏。
她的目光驟然一凝,眸中之色降至了冰冷。這種目光,霍青魚在祭祀臺下,策著老白過去接她的時候看到過,眼下,又是如此!
霍青魚見她醒過來,蒼白的扯起了唇角,“你這會覺得怎麼樣?”
玄機看了他一下,隨後伸出食指朝霍青魚勾了勾,示意他湊過來些,她有話說。
霍青魚想也沒想,俯下身去想聽她說。
可誰知道,在霍青魚俯下身的那一刻,玄機隨手朝他腰間一抓,別物沒有,只有一條腰帶。
在霍青魚還沒反應過來玄機抓他腰帶的時候,玄機卻已然一個翻身起來,將他雙手豁然一擒,腰帶纏著他手腕繞了幾圈。
隨之玄機起身一拖、一拽,繼而朝著老白鞍上翻去,坐穩馬背雙腿重重一踢,“駕!”
這困索的動作一氣呵成,策馬疾馳而去的身影行雲流水,霍青魚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馬已然奮蹄跑開了,這一跑,霍青魚根本就追不上,唯有被玄機一路拖著跑的下場。
身上衣物與地面沙土摩擦,背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霍青魚知道玄機定然生氣,可不知道暴風雨來得這般急驟猛烈,她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一句,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拖出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
再這麼拖下去,會被活活拖死的。
這個女子,當真不好惹!
霍青魚緊拽住綁住自己手腕的腰帶,他伸出一足重重踏地,藉著這一踏地的力道,將整個人震了起來,翻過身來正面用力一扯。
他奮力一扯,馬上的玄機尤然不肯放手,霍青魚唯有將拉著的腰帶變成他借力的點,他順著腰帶的方向用力一躍,整個人躍到馬背上。
“你聽我說,你現在傷得很重,我們先……”霍青魚話還沒說完,玄機那頭卻一個後肘撞在他胸口上,生生止住了霍青魚的話。
然而,在霍青魚吃痛一低頭的時候,她又將手上的腰帶朝著他頸部纏了一圈,一緊……
霍青魚忽只覺得一陣窒息感強烈襲來。
“叫你誑我!”玄機怒斥了一聲,差點沒將他勒死,一直策馬往前奔跑。
霍青魚知道,自己定然無法全身而退了,不被她剝下一層皮,這事過不去。可隨著玄機一路策馬往前跑的時候,早就歪了方向。
霍青魚瞟了一眼前方的景象,那是高高聳立的一塊界碑。
周遭荒山千里,唯有枯草蔓蔓及腰,遠遠望去,唯獨一面界碑佇立天地之間,只見界碑上書:不荒山地界!
霍青魚用手拽住頸部那條腰帶,才勉強不至於被勒死。
可,再這麼跑下去……
霍青魚艱難的開口,“停,停下來!”
“再跑下去,出,出界了!”
不荒山世代有訓,生人不得出界碑以外,出界……唯死人!
可玄機哪管他這些,“就是今夜出不荒山,你又奈我何!”
霍青魚越說,玄機便越是奮蹄跑去。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