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卻是轉身朝著小橋那邊奔跑過去,直接將小小朝著那柵欄外扔去。
外頭,蟄伏在周圍黑暗中的無數碩鼠忽然瘋了一樣地朝著被扔出去的小小奔騰過去,撕咬,吶喊,骯髒與混亂……
而霍青魚在將小小扔出去的那一刻,玄機也朝霍青魚出手,一拳打在霍青魚的臉上的時候,直接將他臉頰上的仿生皮給震裂了一道口子。
這一次,霍青魚並沒有還手。
他對玄機說:“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也不想傷害她。
於是,霍青魚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忽然沉聲一喝,“雲僕!”
雲僕。
雲僕。
……
聲音在這裡面迴響著,而回應霍青魚這一聲呼喚的,則是在這空闊的穹頂上方一句洪亮卻空靈的聲音傳來。
“此地械人,禁止生智!”
所有的東西,忽然全部靜止在這一刻,只有那湯湯熔爐仍舊時不時冒氣一顆氣泡,又無聲地爆裂,只有那小橋下面,地下水淙淙而流。
雲僕的身影,慢慢地走過那道小橋,慢慢地走進他這臺計算機的操控範圍內,在經過霍青魚身邊的時候,霍青魚定住的身形動了起來。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此刻渾然失了靈氣的玄機,雙唇緊抿,一言不發。
雲僕朝著裡面走進去,在那方掉落在地上的計算機拿起,檢查了一下卻皺眉道:“晶片不見了,難道在宣姬那裡?”
雲僕轉過身來,卻看霍青魚仍舊站在玄機跟前 ,一動不動的時候,老者不禁呵呵笑了起來,“真是長情啊!”
霍青魚的側首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雲僕,幫我把她這段記憶刪除了吧!”
只要她不記得了,他們就還能回到最初。
霍青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了,否則……霍青魚知道玄機的脾性,是絕對回不去了。
雲仆倒是詫異,沒想到霍青魚會做出這樣的抉擇。“刪她這段記憶不難,但你不怕她最後查到?”
“我管不了這些了。”霍青魚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有這樣做,他才能假裝一切沒發生過。
霍青魚既然堅持,雲僕也點點頭。
“沒問題。”
在這片區域,雲僕掌控的資料海洋中,他是掌控者,想要刪除她這一小段記憶,不是什麼難事。
在這片寂靜的械人群中,在那片無盡徜徉的資料海中,此刻的玄機就是一架塵封的死物。漆黑的雙眸裡沒有半點亮光,唯有這惟妙惟俏,靜立當場。
只是,在曾經桃花窗前,疏影窗臺下,那曾經兩心無猜的日子,再無法重現了。
曾經在她的懷中,在她的唇齒流連中,在她的笑和纏綿中……霍青魚是那樣的不捨,那樣的流連忘返。
只有玄機一個人,仍舊守在過往的記憶海洋中。
在她的記憶裡,始終徘徊著曾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一段記憶:
“以前只知道黃沙烈日無盡頭,現在我才真正地知道,什麼叫做天寬地廣,什麼叫做井底之蛙,什麼叫做生死不足人道哉!”
“沒有械人,照樣有戰亂,照樣有爭權奪利,死的人……不會比現在少。從古至今,成王者哪個不是踏著屍山白骨走上去的!”
“皇權的最高峰都是鮮血染就的,白骨皇庭,天下螻蟻!”
……
……
原來啊,有些事情,有些改變早有端倪。只不過是當時不去細想,不敢細想。此刻一旦剖開,便是這樣赤裸裸的難看。
有些事不能想,不能思,思之慾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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