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閉眼的那一刻,她藉助許可權重新回到那片資料海洋裡,直到霍青魚拍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她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當時!
那個黑衣人一路追著玄機到熔渠這邊拉,在計算機滾在地上的時候,他一隻腳踏了進來,彎下身去撿起那方計算機。
而也在那一刻,玄機衝他大喊了一聲,“我知道你是誰!”
黑衣人一頓,拿在手上的計算機也被玄機一踢,給踢到更裡面去。玄機趁勢而起,在黑衣人往裡面衝去的時候,直接出手。
交手之間,黑衣人的目標一直是在那方計算機上,可玄機的目標卻是在黑衣人的面巾上,她在拳腳來回的時候,一直想見他的面巾摘下來。
她的心裡有個感覺……只是不敢往深了想。
而就在兩人膠著不下的時候,玄機一改策略,原本朝著他面巾去的手忽然朝著那方計算機去,握在手裡的時候便要朝著旁邊的熔渠投下。
黑衣人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你看看後面。”
在此同時小小的聲音叫了起來,曹猛也猛然一動,“大當家?”
玄機一個分神的當間,手腕被黑衣人一踢,那塊魔方朝上方拋了去,在黑衣人上前搶奪的時候,玄機喊了一聲,“老猛。”
曹猛聞聲而上,也不知道玄機到底想幹什麼,但大當家有吩咐他就上,徑直將這枚即將落入黑衣人手裡的魔方用頭一頂,魔方又朝另外一邊拋飛了過去。
黑衣人也順勢一把踢翻了曹猛,曹猛落在地上,連門牙也被踢斷了。
小小比較機靈,見他們搶奪來取都是這枚魔方,於是在曹猛倒地的時候點地而起,一甩頭,後腦勺處的辮子登時朝著那枚魔方一卷,直接落到了小小的手裡。
“好樣的。”曹猛見狀一讚,正想起身的時候,黑衣人卻將曹猛一踩,藉著他的力一躍,徑直朝那小小飛躍而去。
在小小的辮子再度一甩的時候,黑衣人直接抓住她那根辮子,也是朝著地上一飛過去,摔出老遠你,和曹猛正好一左一右的位置。
而黑衣人這一分神,落地的時候,卻見那塊計算機魔方已經落入玄機的手裡,見黑衣人作勢要過來再搶奪的時候,玄機赫然將手朝身後熔渠橫去。
“你別過來,這計算機毀了對我來說沒有損失,但我不明白……”玄機看著這黑衣人,目光灼得,似是想將他那層面巾給燒掉。
可沒等玄機將話說完,黑衣人順勢將腳一挑,將倒在自己身側地上的小小給挑飛了起來,於半空中捏住了她的脖子,也將手朝著熔渠那邊伸過去。
“死一個械人,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霍青魚,你敢?”
霍青魚的話和玄機怒喝是同一時間發出的,黑衣人眼神裡雖有震驚,但也不多,他早能猜到玄機看穿自己的身份了。
反倒是曹猛和小小,全都震住了。
在這氛圍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的的時候,被黑衣人擒住喉嚨的小小奮力將手一揮,拉下了他臉上的面巾……
面巾從小小的手裡掉落,落入自己懸身下面的熔渠之中,剎那間便被滾化得無半點蹤跡,那滾滾的高溫帶著熱浪,卻無法融化此刻的冰冷。
“真的是你!”小小怔了許久之後,才錯愕出口,她不明白,為什麼霍青魚會忽然成為了他們的對手,他為什麼也要搶奪計算機?
所有的問題,此刻都沒人開口。
只有玄機看著此刻眼前的男子,曾經無比熟悉,曾經生死相依的男子,怎麼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站在相對的位置上。
“為什麼?”玄機看著霍青魚,久久只有這一個問題,她死命地撐著眼眶,不讓自己此刻的悲憤流露出來,但極力剋制得卻異常的痛苦。
“既然走出不荒山,為什麼還要再回去?”霍青魚略微測過頭,有些不願意去面對此刻的玄機,“把計算機和晶片給我。”
“所以你就和李瑤之,和雲僕同流合汙了?”
“你不懂!”霍青魚大喝了一聲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天下,就只有當你走到最頂峰的時候才能決定,而不是窩在一個小小的不荒山。”
“上陽京畿死了這麼多人,這就是你走上頂峰的路嗎?”玄機搖著頭,止不住的失望,“我不懂,我著實不懂,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看不懂。為什麼李瑤之如此,宣姬如此,現在就連你也是如此?”
玄機看著霍青魚,兩個在這冒著滾滾熱浪的熔渠旁,靜默了下去,只有小小被擒住喉嚨掙扎不已,只要霍青魚一鬆手,她便會連骨架都消融在這滾滾熔爐當中。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去,倒是在另一邊的曹猛,正趁著此刻兩人都沉默的當間,正偷偷地潛到霍青魚的身後去。
玄機看著霍青魚,在她的記憶當中,那個當初前著白馬從山崖上下來的少年,與現在擒著小小在跟前威脅自己的人,除卻這副皮囊沒變,其餘的都讓玄機覺得陌生。
打破沉默的是玄機一句問話,“你還是霍青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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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記撞擊落在霍青魚的心坎上,“我難道不是嗎?”他反問玄機。
霍青魚這句話,也讓玄機正過身來,直直地平視著霍青魚,她開口,“那你放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