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姐,不要啊!”
地下城裡,迴盪著白花花的哭喊聲。
然而,她的機姐哪怕拼儘自己的全力去對抗了,可是卻仍舊無法阻攔地自行拖拽著自己朝宣姬那邊走去。
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強行將玄機拖拽到宣姬的跟前。
但是,只有玄機自己知道,她有一股無法自行抵抗的力量在催使著自己聽從、服從宣姬的意志,如同一個永世的傀儡一樣,此刻慢慢地彎下她的膝蓋,拜服在宣姬的跟前。
而宣姬永遠如此高高在上,她是玄機的支配者,從前是,現在也是。
宣姬看著玄機,有些莫名的好笑,但是卻不值得她一笑似的,“既然是械人,就該做好你械人的本分。你說得沒錯,上一個時代的我,的確是依靠著晶片裡承載的那些資料執行到現在,但那又如何,仍舊比你強,你連上一個時代的產物都不是。”
“充其量,就是從裂縫裡滋生出來的蜉蝣、蛆蟲。”
宣姬說著,緩緩走到玄機跟前。
拜服於宣姬的腳下,玄機只能看到宣姬繡花的鞋面和那鮮紅的羅裙,鮮豔如血哪!
“我一直想知道,”宣姬難得的蹲下身來與玄機平視,而她一邊開口說著,則是一邊將手緩緩抬起,最後搭在了玄機的肩上,“你從龍脈裡出來之後,除了這個計算機,別的呢?”
玄機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覺得頸部一緊,她知道宣姬在找什麼,緊接著,她感受到了宣姬將手緩緩地挪向了玄機的頸部處。
玄機想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扎不脫。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身後忽然有刀鳴聲來,在宣姬的手搭上玄機的那一刻,一柄刀鋒從宣姬的背後疾馳而至。
宣姬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按下了手裡的那個魔方,剎那間,只見魔方銀光流轉,銀光射線像是有生命一樣地流動,架起了一道屏障正好擋在了宣姬的跟前。
只不過,這道屏障根本擋不住銳利刀鋒,刀鋒仍舊朝著宣姬及近。只是,當刀鋒觸碰到宣姬的後背的那一刻,那些銀光如同遊蟲一樣攀附著,纏繞在那柄刀鋒上,刀鋒瞬時如同變了質一樣,忽然鏽成了廢鐵。
光影一瞬,流光銀甲就像活過來似的,銀絲鎧甲似的縈繞在宣姬的手上,她一轉身抓住那把成了鏽的廢鐵刀鋒,一捏,刀鋒碎裂在地。
而執刀的人,卻被這流光震出丈遠。
宣姬像是用光了所有的耐性一樣,在撇開這人的時候聲音低低地留存於喉嚨間,幾近咆哮般地怒喊出聲,“沒完沒了,你以為你真殺得了我嗎?”
玄機抬起頭,想看看這個惹得宣姬不快的人是誰。
卻見是個婦人,身穿臧色褶裙,狀若老態,一頭灰白的發盤得稀鬆,神態間有著讓人熟悉的感覺,但這面容玄機卻著實認不出來。
只在這婦人倒地的時候,露出了腳下的那雙鋼鐵小腿肚……玄機轟的一下,腦袋像是被炸開了似的。
“你是?”
玄機震驚得話幾乎沒法說完。
“霍翎!”
霍青魚的母親,那個曾經在霍家村意氣風發的霍大當家,那個雖說人到中年卻仍舊風韻猶存,風華正茂的霍翎!
怎麼會短短半年時間就變得這般老態,一下子如同蒼老了二十歲。
她……
宣姬自是知道她是誰,撇開了玄機一步步朝著霍翎逼近,“追追追,你從不荒山追到上陽京畿,你殺的了我嗎?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你我之間有多大的仇,你不好好待在不荒山,非要拼著性命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