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以為,殺一個靈女,靠那幾個已經被改造成械人的北人,綽綽有餘。可忽然……她發現一切聯絡忽然全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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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什麼,那些人……全歿了。
的確歿了。
當無頭屑人帶著寇天官出撞進房子的時候,外面的火光映著裡面橫七豎八的屍體,斬落的鋼鐵肢體散了一地,再沒一具齊全。
包括那具叫做“海平”的。
海平只剩下一半的身子,只用一把刀拄在地上撐著他站在這院子裡,被劈掉的另一半缺口,正在噼啪地閃著火花,越來越微弱,似乎隨時都要寂滅了似的。
但卻意外地,海平還能繼續撐下去。
靈女就倒在他剛才站著的臺階上,地上的泥土滿被鮮紅血液滲透成晦暗的顏色,在她旁邊,僅用衣袍包著一個小小的嬰兒,靈女臉色慘白,甚至連抬眸起來沒有力氣了。
無頭械人攜著寇天官進來的時候,海平殘破的軀體生硬地扭轉著,只剩下記憶中最後的一點執念,死也要守護身後的女人。
至於,身後的女人到底是誰,呵呵,他只是一架機器而已,哪裡知道?
所以,現在的海平,又咔咔地動輒身子,再次握著刀柄要站起來戰鬥,就像剛才一樣,在宣姬下達殺靈女的指令的時候,院子裡這幫弟兄們都提刀上來,包括海平也接到指令了。
但是,在指令之外,讓他持刀和自己的指令對抗,一個人對抗下了剩餘所有械人,誰敢近前一步,他都絕對會再次醒來,戰鬥,戰鬥……
靈女看到海平又機械性地要戰鬥了,她不禁喊了一聲出來,“不要傷他。”
“他……不會傷我。”
靈女最後一句話說到最後,她竟然瞧見海平剩下那一半身子緩緩地轉過身來,似乎在確認。確認到最後,他身上另一邊斷口滋滋閃耀的火花,也徹底地寂滅了。
算是,他守護到最後一刻了。
無頭械人又恢復了那付滿屋子亂竄的模樣,轉著轉著,就連掛在它身上的寇天官都掉了下來。掉落到地上的時候,明顯還能聽到寇天官悶哼了一聲。
他沒死?!
寇天官想動動手,但手斷了,根本難以動彈,只能抬頭起來,正好看到靈女。
無頭的械人四處亂轉,滿院子倒下的械人,靈女以及她身旁那個剛出生的嬰兒,還有外面騰騰燒起來的火焰,熱浪與焰色映紅了這座小院子。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寇天官的眼裡忽然多了一抹悽愴,有濃煙開始飄進來進來,寇天官嗆了幾口,但勝在這院子對著天,濃煙往上飄。即便如此,被燒死也是遲早的事。
卻看靈女……她拼命地想要護住自己身邊的孩子。
“看樣子……跑不了了。”寇天官喃喃地說,他將臉趴在地上,一副放棄掙扎認命了的樣子。就他現在這副鬼樣子,也沒希望了。
“你能,幫我帶著孩子離開嗎?”靈女看將寇天官,她最後問。
寇天官趴在地上,等待著死亡那一刻的降臨,聽到靈女這問他,甚至連他都覺得諷刺,“你看我現在這樣,站起來都做不到。”說著,寇天官又頓了一頓,眼裡閃過無盡的悲涼,“就算我能站起來,我也離不開不荒山。”
“不荒山世代遭受詛咒,越過界碑就活不了了。”
“我的故鄉,那裡挖出過龍骨,但隨之而來的是爆發前所未有的變異,人們要麼染病而死,要麼產生畸變……那裡的人們也有一個共同點,無法離開飛城,只能在那裡等死。”
似乎是迴光返照,靈女說話似乎沒剛才那麼艱難了。
寇天官也詫異地就將頭抬起來,就這麼抬著他此刻唯一能動的脖子,呆呆地看著靈女。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提起北邊。
一直到現在,寇天官只知道這些人,帶著極其危險的東西來不荒山,最後遇到那個叫做宣姬的械人,這些千里迢迢而來的人,遭受了滅頂之災。
即便此時將死,寇天官也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了什麼。
“病變和畸變,故鄉的人生如蜉蝣。我能感應到很多常人無法感應到的事情,能與那些冰冷的怪物建立聯絡。所以,我們知道了它們想要離開那裡,它們似乎是因為毀滅的原因所以才被永久埋葬在那片地方。
地底挖出來的線索也說明了,那裡只不過是一處埋骨之地,真正能復活那片死亡之地的東西,在不荒山,所以我們來了,希望能夠將災難帶離。
可城裡的汙染與病變沒法帶離,依舊日漸嚴重。人們總得活著,走出那片形同被詛咒了的地方,去尋找乾淨的水源,乾淨的食物。”
寇天官屏息,不荒山雖說與她口中的故鄉有不相同的地方,但也有相同的地方,他不敢去打斷靈女這一口氣,深怕她這次沒說完的話,可能他這輩子就再難以知道,怎麼樣才能走出被詛咒的地方了。
“小哥兒,橫豎留在故鄉是死,倒不如利用挖出來的東西,將身體薄弱的地方加強,最起碼能承擔身體的部分痛苦,不至於立即死去。”
這下,寇天官瞠大了眼睛,“你是說,你們那的人是怎麼走出詛咒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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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