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的書生聽到玄機這熟悉的指令下來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那種曾經散落漫天的光芒在某一刻在心裡忽然凝聚了起來,匯聚成了力量。
崔探花高昂聲回喊:“書生得令!”
然而,卻在書生回應聲落下的時候,層樓上一直追擊著他們三人的那個身穿金縷甲衣,手持金瓜的械甲再度襲去,金瓜擊穿了樓頂欄杆。
這金瓜械甲,此刻看起來已然沒有早先那般威武渾厚了。
在葫蘆他們三人合作之下,連續擊打拆卸,身上金縷甲衣已然解了大半,就連冠上金翅也搖搖晃晃,煞是違和。
可饒是如此,仍舊昂然,金瓜一擊下去,碎裂了圍牆。
書生在欄杆邊上,差點沒被擊穿得跌撞下去。幸而翻身下去的時候順手抓在圍欄上,眼見著那金瓜朝頂而下,探花緊閉雙眼,一手擋在身前。
耳畔伴隨著這金瓜襲來時的呼嘯聲,還有葫蘆的聲音,“書生,走!”
聲音響起的同時,葫蘆拉住了書生的手腕將他順勢一帶,朝著碎裂圍牆的另一邊甩去,書生狼狽落在另一邊的圍牆上。
另一邊,葫蘆和花花仍舊密切配合,將那金瓜械甲拖延住,給書生保證了安然。
探花跌跌撞撞爬到最高,極目望去,整個鬥場內外盡收眼底,對於鬥場下面兩尊門神高大的身影以及打鬥方式,一覽無餘。
這樣的視角呈現,也給書生更好更精準的應對角度。書生邊爬邊連踉蹌地撕下前擺當幟,觀望著他家機姐的戰勢。
玄機本就有傷在身,手中取鱗只剩半截,再加上計算機嵌體的銀光流甲也被宣姬給搶走,對上如此高大的對手,半截短槍來回,也在岌岌之地徘徊。
黑甲門神的鐵金錘掄下,重有千鈞之力。玄機即便橫槍抵擋,也到底雙膝一彎,難以支撐得住。
高牆上,書生一聲喊聲傳來。
“下酉,刻子,借來寅木春後,生殺權!”
聲音飄過來的時候,玄機的動作幾乎是和書生的話語同步,短槍一抽略黑甲下盤,翹起它金靴一片。
門神一怒,嗷嚎一聲震吼,如獅如虎,呼嘯之聲迎來短槍寒刃向上躍來,一擊在頂。
槍尖玄鐵將門將另一邊的臉譜劃破,火花迸射之間,玄機又足見一點它的膝蓋直上它的肩膀,春後生殺,她直將取鱗插入了門將背後獸吞處。
破開的獸吞跌落在地,露出門將內裡構件的主體一角。
所有攻擊動作順著書生的話語一氣呵成,他站在高處有利於觀察,即便所報與玄機戰鬥方式有所違拗,但終究靠的是一種兄弟間彼此的信任。
黑甲的門將,隨著獸吞落地,體內構件零件暴露在外。玄機本想借此一槍單挑過去,直接破壞了它中樞零件。
然而,站於高位上的書生卻是開口往另一邊指揮去。
“退防卯位。”
玄機只好作罷,一邊順著書生的話朝東退防去,一邊抵擋著越發暴怒而起的黑甲門將,那雙鐵金錘錘落下來的時候,將原本已經被打穿了一處的圍樓給砸穿,這下又開了一道。
“守辰巳,破午!”
“書生,你做什麼?”玄機被崔探花這一路退防給整得有些狼狽,原本一氣呵成槍挑一線,說不定能將這門將給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