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我認輸!”
這一句話,場上觀眾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一會之後又議論嘈雜聲四起,甚至還有人懷疑是否聽錯了。
鬥場歷來的規矩都是以死相博,才分輸贏。
而現在玄機這不戰而敗的舉措,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無所適從,在賭注臺上的三人,更是如此。
“機,機姐這是什麼意思?”
“她認輸了,就代表……我們回不去了?”
“大當家,不可如此呀!”
而玄機耳則在自己宣佈完之後就徑自走過去重新撿回自己的取鱗,兩擷取鱗,槍桿那一邊已經被咬得變形了,玄機想著回去之後,得讓葫蘆好好修修了。
玄機回首看了一眼李瑤之那邊的位置。
李瑤之不見了,順帶著霍青魚也不見了,玄機只覺得自己是輕信了李瑤之了。之前在不荒山的時候分明針鋒相對,怎的到了這裡,卻又能好好合作了?
也罷,霍青魚此時定然在李瑤之的手裡。
要她去打一個瘦弱的小女孩,這種事玄機可幹不出來,大不了……玄機緊握著手裡歪斜的兵器,一時心裡有了計量。
殺出去!
她回首看向賭注臺上的那三人,目光堅定,在這一刻她即便不用言語,都彷彿有種堅定的力量, 忽然就安穩下了那幾個兄弟的心。
然而,在玄機沉默下來的那一刻,鬥場外的光頭卻按捺不住了。
原本預想著的,就是買下那個小女孩,專門來看一場活生生將她打死的戰鬥。
現下玄機沒有了戰鬥的意志,那個光頭在外頭破罵了好幾頓之後,仍舊難以按捺怒火,竟不顧旁人的勸說拉扯,踹開了侍奉便徑自翻過鐵欄過來。
“誰准許你認輸的,老子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鬥場沒這規矩。”光頭難掩憤然,朝著小女孩南意衝去,拽起了她的頭髮就朝著鬥場中央拖來。
“活活打死,扒皮抽筋……捏碎你這下賤玩意,呸……”
“不要,我不敢,求求你救救我。”
交織的聲音傳入玄機的耳中,在光頭拖著南意出來的時候,她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放開她。”
光頭一愣,回過頭來對上玄機的目光,他忽然氣不打一處來,“老子自己花錢買的械人,你不肯動手,老子親自打死她。”
“我說放開。”玄機又說了一句,目光冷冷,挪到南意身上的時候,卻是篤定要管這檔子事的姿態了。
南意怔怔地看著玄機,深怕自己會錯了這位大姐姐的意。
“區區械奴,反上天了……”光頭作勢踩在南意的身上,但是卻被玄機橫腿一擋,他一怒反手,又被玄機擒住手腕,一隻手往上一抬,打算廢他一條手臂。
光頭驚慌之下一個掙扎,玄機這一手沒廢到,卻被他掙脫了。速
只是,光頭掙脫之後,玄機卻站在那裡怔怔地發呆,她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驚詫於自己剛才的觸感。
她摸到了什麼?
剛才,在光頭掙扎的時候,自己沒能順利廢了他的手,反倒是不小心觸到他的後頸部。那個位置,於械人而言,是非常之敏感的。
玄機是再熟悉不過的,決計不可能摸錯的。
那裡面……嵌有一塊晶片。
而在玄機還手的時候,場上的觀眾卻開始嘈嚷了起來,“械奴還手了。”
械人竟敢對金主反擊。
鬥場裡,械奴可以廝殺,可以你死我活,但唯有鐵一樣的定律,不能傷及金主,這是鬥場這麼多年來維持得最好的規矩,這裡的械人所撰的程式,也全部以此為前提鑄造出來的。
所有械奴,也全部都控制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