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的叫囂,帶著劃破長空般的銳利,時不時地傳來小小那略顯猙獰又變態的笑聲和機弩聲。
從遠處望去,械人區的光影青紫暗紅交替,在小小炸開的機弩攻擊下,鋼鐵一片區域又宛如銅鏡光影一晃,邀月同光。
從山上往下看山腰的械人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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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這裡被打得飛起的篝火紛揚漫天,落在山寨的某處,亮起點點火星。星火寥落,幾處光影,卻比不上山腰處的動靜。
山上寨子裡。
曹猛看到山腰下面乍起的光芒,不禁嗬了一句,“開啟了呀,老子還沒喝夠呢。”說罷,不顧眼前圍將自己的誅邪師有多少,兀自繼續抬著酒罈子,將酒仰口澆下。
收回目光,二當家收起酒罈子,粗獷的臉上和鬍子上,無處不洋溢著酒氣,還帶著那幾分醉意和殺意,看向這些突襲山寨的誅邪師。
誅邪,剿匪,今夜渾然不清了。
“來的人不少嘛,全出動了嗎?”曹猛將罡刀揮起,躍躍欲試,“正好,老子一口氣,殺光。”
曹猛話音才下的,一道女音帶著鋒芒而至,“帶我一個。”
從半空中白花花點地躍起,展出一身好輕功,在曹猛長刀橫起的時候,白花花足尖點在他的刀鋒。
“誅邪的事,就是我們不荒山的事。既然夠膽上山,我倒要看看,幾個有命下山。”白花花說話的同時腳尖一瞬落在曹猛刀鋒。
曹猛只覺得刀鋒一震,又一揚,借力推白花花朝前躍去。只見白花花雙刀劈砍而去,紅衣身影霹靂,如血如殘陽,隱約有著玄她家機姐的氣勢。
曹猛順勢將酒罈子朝天一扔,雙手緊握罡刀,在酒罈子落下眼前的時候,劈砍一過。酒罈子炸裂,酒和飛起的黃沙此刻全都作了洗刀的水。
懸河開路。
酒罈子“啪”地一聲落地,碎在地上聽了個響的同時,酒水隨著曹猛罡刀揮砍而去的痕跡,揚起了一道透明的弧度,一併送往誅邪師的方向。
“你們誅邪司那套,對老子沒用。”曹猛揮刀劈砍,單憑一力和這血肉之軀,一刀換一刀,越是鮮血淋漓,越是狂放而笑。
“老子可是,不荒山二當家的!!”
械人才怕他們,血肉對血肉,二當家打的,就是一個狠字。
白花花紅衣如血,曹猛橫刀向淵,一片廝殺聲逐漸響動。
山上飛起的星火與劍影刀光,襯映得山腰道上葫蘆房子那邊過分的清靜。
葫蘆矮墩的身姿站立在傾斜的山道上,但有光影一過,撩起他簪起的稀疏漫散的髮量,以及落在他頭上的那片歪歪扭扭的葉子。
人如其名。
葉輕馳按擰了一下自己的長劍,目光如炬,看尤葫蘆的時候全然不將這人放在眼裡,反而是忌憚著他手上的那把改裝過的弓弩。
有那麼一瞬,兩人之間陷入了沉寂當中,山上山下的廝殺聲響與光影交疊,似乎都不關他們的事。
然而,下一刻,葉輕馳蓄勢揮劍而去,劍鋒如虹。
也在同一刻,葫蘆端起弓弩,渾身一震,食指扣壓下扳機,弓弩連發,如雨飛去。
葉輕馳也不躲避,任憑弩箭射來,他揮劍左右劈砍,一路疾跑而上,每揮砍一下打落一根弩箭……
葫蘆連發多箭都無法傷到葉輕馳,在他揮劍砍上來的時候,只見到葫蘆連退多步,與此同時手裡裝箭的同時,反而是按下了松子大小的滾石。
朝著執劍而來的葉輕馳噴射過去。
轟!
一聲炸響,從弓弩末端飛出去的同時與空氣抹擦,在葉輕馳靠近的時候爆炸開來。
葉輕馳退避不及,唯有將足尖一點,旋身而上,在炸開的濃煙裡騰身躍起,這一下長劍帶風,葫蘆本來就沒有多強的身手。
遠戰還能靠這改造過的弓弩取勝,而今葉輕馳已然近身,尤葫蘆躲閃不去,面對葉輕馳直面劈砍過來的肅殺,葫蘆只能連連後退。
“糟糕,探花救我。”葫蘆一路退到自己房子的前面,已然沒有地方可退了,只能沖天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