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客棧之前,人與械、血肉與鋼鐵,天生有壓倒性的不同。霍青魚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一點,猶如當初被壓在霍家村的斷牆之下。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血肉之軀,毫無抵擋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械人肆虐、殺戮,誠如此刻……
此刻,那架沒有皮囊的鋼鐵械人全身上下精光乍閃,從那個大坑裡爬出來之後,定定的站在霍青魚的面前。
一時靜默,如同死寂下去的機械,那漆黑空洞的眼洞,看不清楚到底能否視物。
霍青魚能夠感受得到到眼前這架站在自己跟前的械人,與紅崖世界裡的械人的不同。
這些械人的骨架如同是被打磨得鋒利無比的鋼刃,在霍青魚定定的看它的那一刻,忽然揮手襲來,這一襲,手臂風刀劃破霍青魚肩頭,便如被刀鋒劃過,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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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霍青魚大喊阿諾:“走,帶著玄機走!”
身後,阿諾聽到霍青魚這聲喊的時候,想也不想的爬到玄機的跟前,將她此刻柔弱的身子背在身上,艱難的起身,碾著足下細沙便想爬上山崖。
可……那少年根本就爬不上紅崖的石壁,霍青魚只能衝著那少年大喊:“回客棧,回紅崖世界,找冼雄獅!”
對,此刻唯有找冼雄獅,才能有出路,或者……他才有辦法讓玄機醒過來。
可霍青魚這話音還沒落下,械人橫來的手臂如刀刃,五指劃過,刺破風沙,在半空破開了凜冽的五道寒光,抓破霍青魚的胸膛衣衫血肉,這一擊,將霍青魚拋開老遠。
眼見械人身影徐徐,卻淋漓剛狠,它張合的五指再次超霍青魚過來,一伸手觸控到了那把長桿刀,長刀雄獅,靜靜的半掩在塵沙下,霍青魚想也不想的將刀柄一握。
械人襲來。
霍青魚握起刀杆,長刀雄獅便如在他手裡活過來了似的,從沙裡揚起,刀鋒劈砍過去,落在耳械人的骨架上。
鋒利對鋒利,鋼鐵鍛鋼鐵,一道清晰的劃痕自那堅不可摧的鋼鐵骨架上呈現,然而,霍青魚也因這一刀的劈砍,整個人被彈開了老遠,摔倒在客棧門前,胸膛裡有止不住的翻騰,哇的一口血噴濺了出來。
前方,泛著古黃色的械人步履不變,依然朝著這邊走來。
可身後,一諾揹著玄機往裡跑的時候,一陣嘈亂的聲音止住了他的步伐,緊接著就傳來少年無力的勸阻聲,“不要出去,出去會沒命的。”
連線客棧與紅崖世界的通道,從裡面湧出來的械人根本就聽不見少年的吶喊聲,衝著漆黑前方的那道亮光一路往前衝。
直到客棧門口的那一刻,那揹著光站在客棧門口的械人,就這麼冷冷的、靜靜的的站在那裡,毋須像一諾那樣吶喊叫喚,毋須任何言語,周身上下散發出的肅殺足以讓所有人頓步。
霍青魚撐著刀杆站了起來,擦了一口血,再次掄起長刀揮砍而去,聲音也同時傳來,“回去!”
這一刀,力道十足,可落在門口那架械人的背上,除了留下一道砍痕之外,再無任何損傷。那沒有皮囊的械人並不在乎那不痛不癢的一刀,跨步朝前。
迎上前方紅崖裡衝出來的械人時,手刀劈砍而過,一劈為二,自頭顱到身體,連同那塊嵌在後頸的晶片也一併被破開。
被劈砍成兩半的械人如兩瓣蓮葉倒下,體內的顯露還在“滋滋”作響。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奮力往客棧外衝的械人,此刻奮力的轉身朝紅崖世界裡面面掉頭狂奔。
紅崖世界裡的械人去而復返,霍青魚也被重新打了回來,一架沒有皮囊的械人,一夫當關似的站在通道口,無人敢再上前去。
再這一刻,原本埋藏在這裡的機關炸藥,如同早就設定好的程式,一旦啟動,便開始了倒計時,留給械人們離開的時間到了,那通道口處的機關也忽然“轟”的一聲炸開。
隨著斷石被炸斷,進出紅崖世界的通道徹底被絕死了,而那架沒有皮囊的械人正好站在通道口,被這斷石落下時,厚重泛黃的金屬全部被壓塌在亂石下。
所有人都靜默著,看著被斷石壓塌的械人,沒有人比紅崖的械人再清楚了,那塊斷石重達千斤,一旦落下,便再也難開了。
這是紅崖,最後一道防線,用他們的家園,埋葬誅邪司。然而,他們也全都出不去了。
整個紅崖,將所有的械人和所有的誅邪師全部困頓於此,此刻,他們全部成了困獸!
這一聲斷石炸開的轟炸聲,響徹整個紅崖,冼雄獅驚恐回頭,看著身後密集的夥伴全部被斷石隔絕在這裡,不禁驚詫。
遠遠的,還能看到霍青魚帶著人重新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