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我嗎?”
“段大人,我只是問你問題,沒說懷疑你”
段煜撥出口氣“確實是我手下人傷害了你,我還未下達命令,他們自作主張前去的,人已經關起來了,你要出氣隨你處置”
童謠蹙眉“你手下人為什麼無緣無故打我,總有個理由吧,再說哥哥應該給了你部分罪證了,此刻你不該出現在鎮南”
什麼要緊事能讓他立刻來鎮南?
童謠想到尋愈郡主的荷包,她頓時悟了,臉上浮現出嘲諷的戲謔。
“大人來是為了尋愈郡主吧,我早就告訴過段大人,尋愈郡主與三房之間交易,段大人早該阻止,到頭了又來怪罪我?”
段煜抖抖下唇“不是,我沒怪你”
童謠懶得跟他多說,隱藏任務接了便心中踏實“段大人放心,我知異姓王勢力大且只有這麼一個愛女,定不會揭穿,不會毀壞國公府聲譽,她也沒犯什麼錯不過跟錯了人,我也跟錯了人”
最後一句她喃喃自語,段煜卻聽的清楚,他心中微梗,什麼叫她也跟錯了人?後悔請太后下旨與他成婚?
他那麼大個人就杵在那,童謠看的心煩“我需要靜養傷,夜深了,大人還是早點休息吧”
又趕他走啊,段煜默了默,還是抬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走時還帶上了門,童謠歇口氣,這男人心懷愧疚了才不會亂髮脾氣,擺著架子。
她難得沒跟打傷她的老錢計較,只是靠著蠻勁,一根筋老實工作的人,她體諒後,段煜便派人將這些家臣打手全部送回鄉下,給了些補貼讓他們安享晚年。
在鎮南養傷後,回去的路上,童謠未再言語間用話激他,兩人和顏悅色的。
只有童謠知道這是最後對段煜的寬容。
收集的罪證,清算時日,隨著夾在摺子中的罪證呈報上去,一下午的時間,崇德殿中皇上暴怒,據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所說,皇上怒中連續踢翻了兩個薰香的紫金紅爐。
可見,伯恩府三房結黨營私此事讓皇上怒不可遏。
當天晚上便命御林軍抄了馮氏的家,無邊境流放之路全部秋後問斬,包括牽連的童向賄賂考官勾結內閣學士,事情全部水落石出。
與外面天向波雲詭譎,內朝外廷大洗牌鬧的人心惶惶不同,國公府正院傳來陣陣笑聲。
童謠逗著童閆行送來的黃毛藍皮小鸚鵡,聽童閆行喋喋不休的述說著痛快,她放下逗鳥棒道“哥哥,往後皇上可能會傳召你,能還你狀元身份說不定還能襲爵呢”
眼下伯恩府只剩大房,他得一人撐起府邸,還有許多事情需做。
童閆行拍拍她的頭“小妹,若沒有你安排由我呈揭發三房的罪證給皇上,說不定我也得有個連坐罪”
“哥哥想護你,沒想到反被你護了”
“我這可不是白護著的,要請我吃好吃的才行”
童閆行又是仰頭一笑,連聲說好。
兄妹倆聊的開心,雅竹端著盥洗的棗夾和桃枝進來,蹙眉不開心的道“夫人”
“嗯,什麼事?”
雅竹抱怨道“葉姨娘來了,打從你一回來,爺沒去過她院子,次次都來正院找你嫌事”
童謠抿唇,自從婉娘被扯入三房事中,嚴氏將她趕出府後,正院徹底安靜,這葉清她也只是有點模糊印象。
似是個膽小的,在這個世界也待不了多久,有個消遣的事來,也可以。
“去把她叫進來吧”
雅竹默了默,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