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眷戀，眼睛深沉到極點，似是嘆息，又似是解釋：“我等你三年，卻終究是一場空，我愛的人是她，不是你，你走吧。”
如玉試圖在他的眼睛裡找到一絲猶豫，可沒有。
“啪嗒！”
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般，碎片“叮叮咚咚”地滴落在地。
劍無比精準地穿過他腰間佩戴著的龍鳳玉佩，隨手挽起的劍花將玉碎成無數塵埃，散沒在空氣當中。
玉碎情斷！
你若不愛，我便休。
“今生我們老死不相見。”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腦海，腦子突然被舅舅攪合得很亂。
掀開帳篷，戰士們在緊張地備戰、休息，甚至有的在圍著篝火跳舞，他們多麼想戰爭結束，然後回家。
望著漫天的星辰，他們有著自己的未來，那麼她的歸宿到底在哪裡呢？
深吸一口氣，邊疆的風沙很大，很少看到滿天的星辰。
看到不遠處有座山，如玉心血來潮獨自一人跑到山頂，她想知道，若是在山頂上看星星會不會不一樣？征戰沙場多年，她犧牲了很多樂趣，明天就是決戰了，就讓她任性一會兒吧。
記得，八年前，她曾經和潤在一個山上露宿。
記得，她那時在生他的氣，兩個人彆扭地待了一晚。
記得，那天晚上的星辰也像今天一樣的美麗，可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
爬上山頂，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思緒翻飛。這樣的月色，真的太美了，美到多看一眼，就會破碎。
孤獨的氣息迴盪在山峰之上，溫霖茹的夜視力是極好的，山頂上的那道白色的身影是她吧？想起剛才見到的某人，略有深意地一笑，轉頭不再去看，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如玉，我在這裡，不要怕！”
許是失神了，並沒有注意到來人的腳步，竟然就被圈入懷中，溫如玉詫異地看向他：“你，你，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就來了。”很簡單，卻很溫柔的聲音。
“可是我不想你。”如玉臉一紅，擠出幾個字來。
“瞎說，你剛剛肯定是在想我！”百里潤一臉無賴樣，肯定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
“好，沒有，沒有······你沒想我，是我在想你。”
他們兩個肩並肩坐在山頂上，望著滿天的星辰與月光，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此時難得的寧靜。
“玉——”
他輕柔地掰正她的身子，與之對視，目光落在她的眼睛裡，非常鄭重的口氣。
“你······是想說——”
“嗯。”
“嗯。”
如玉也點頭，她後來也覺得那件事有蹊蹺，她相信他是有苦衷的。要不然這五年來，他每次來找她，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拍飛他。
她在等他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今天，如果今天再不說，她可真的要失望了，等了五年了呢。她身邊也不是沒有好男人的，以她現在的條件，要什麼樣的沒有？好多人都排著隊等著呢。
“是方圓大師告訴我的。”冷不丁冒出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