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逼得他想要用另一隻手將自己的手掌拽回來,可是,黑門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脅,疼痛反而帶給餘啟明更為冷靜的理智,他根本不敢做出太過的舉動。
而下一刻,慘叫聲便瞬間傳遍了整個街區。
餘啟明一下子栽倒在地,他疼得臉色煞白,再看手腕處,終於,他的手終於斷了。
而隨即,他斷裂的手掌也一同從門裡摔了出來。
痛感一瞬間達到巔峰,疼痛之下,餘啟明根本難以再應對眼前的場面,可也同樣是這一刻,周圍莫名地陷入了極端的寂靜之中。
而在這份寂靜之下,怕是任何人都能明顯感覺到其中隱藏著的巨大危機。
陳立山渾身都是冷汗,事到如今,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判斷失誤。
他驚惶地看向四周,終究,那些厲鬼的模樣也映入了他的視野。
惶恐、怨恨、在成百上千只厲鬼的臉上,他看到的大多便是如此的神情。
就連他那尋找了良久的妻子,此刻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那張蒼白的面孔上的複雜思緒。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那麼這麼多的表情,或許都可以匯聚成最後的兩個字——絕望。
當然,也還是有不同的,至少在他們周圍那些真的將他和餘啟明定位目標的厲鬼的臉上,他還能夠看到得意之色。
陳立山不懂到底是什麼能夠讓鬼魂都生出如此的情緒,但也就在片刻之後,那冰冷的口吻終究向他們解釋了任務的真相。
“食祭已經開啟。”
食祭?是某種祭祀麼?
應該是。
只是這兩個字怕是對於任何詭屋的住戶來講,能帶來的都只有不安。
胸口傳來淡淡的灼熱感,陳立山知道,那應該是任務結束的標誌。
當然,任務如何結束,到底因為什麼結束對於陳立山已經不重要了,就像是如今從遠處傳來的何老四的嘲諷的話語一樣。
“陳立山,你應該很想要知道食祭到底是什麼吧,哈哈哈,你很快就會看到了。
最為對你的報答,我把他送給你,你不是很想殺了我麼。
對,他現在是你的了,哈哈哈......”
何老四的語氣裡一會說著“我”,一會又說著他,讓人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被鬼附了身還是說他依舊是何老四本人。
不過,也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任務或者說是塔河小區以及眼前的詭屋終於現出了它完整的真相。
疼痛折磨著餘啟明的神經,原本他都應該在這份疼痛中感觸愈發遲
鈍,可就在這一刻,他明顯覺察到整個塔河小區之中充滿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眼前的詭屋黑色大門再次產生了變化,一時間,彷彿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門內傳了出來。
天空中飄蕩著的除了怨恨再無其他,可就在這份吸力之下,餘啟明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些怨恨有如實質地被吸到了大門之中。
而怨恨更加牽引著塔河小區之中的眾多厲鬼。
在這股巨大的吸力之下,所有的鬼魂皆是無所遁形,鬼嘯聲震耳欲聾,可如今讓人聽來只有恐慌與悲慼。
厲鬼被吹揚地飛到了空中,然後便在餘啟明明晃晃的視線之下吸入到了大門裡,數千甚至上萬只厲鬼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逃脫得了這股恐怖的力量。
餘啟明的眼裡滿是震驚,他打死都不可能相信眼前會出現如此的一幕,只是,誰要他相信了。
祭祀的力量遠遠超出了常人的認知,這幾千上萬只厲鬼居然只在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全部被吸入到了大門的內部。
或許身為活人的餘啟明與陳立山並沒有受到這份力量的影響,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即便不是在塔河小區之中的鬼魂居然也沒能擺脫這份吸力。
力量出現的第一時間,陳立山便本能地向自己妻子的靈魂看了過去,可是也正是由於他的視線,讓他親眼看見了那悲慘的一幕。
身在“詭屋”之中的鬼魂,比塔河小區裡的厲鬼遭受的經歷更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