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盈娣整個人震得完全沒了反應.臉色蒼白.身子無力癱軟下來.饒是有所準備.也不曾想過會是這樣一個讓她難以預料的訊息.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蕭盈娣張了張嘴.再次求證:“你……你剛才說什麼.”
“那晚.格格那晚出了事情.”碧珠哭泣著說完.那一句話愣是在蕭盈娣心裡激起了千層浪.儼然就快要淹沒她的思緒.
“所以新婚第二天.你才會割破自己的手指冒充落紅.”蕭盈娣平淡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響起.空靈而可怕.
“是.”碧珠應得小聲且謹慎.“那夜殿下喝醉.奴婢想借由殿下酒後亂性掩蓋格格非處子之身的事實.可是……都怪奴婢太粗心了.所以才會弄巧成拙.”
“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除了我.就剩下梓月了.”
蕭盈娣緊繃的心稍微鬆懈了一點.梓月和碧珠都是伺候她多年的丫頭.早已是左膀右臂.想來她們不會將這訊息說出去.
其實自打嫁進皇宮的那刻起.蕭盈娣就沒想過會在這深不見底的利益糾紛中明哲保身.只是她實在想不透有人竟然早在她出嫁那日就布好了局等著她跳.那晚碧珠和梓月走後.飄進房間裡的奇異香味原來根本不是普通香料.而是參雜了**香.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翌日碧珠和梓月神情怪異.可睿王府裡的家僕都是在王府伺候多年.進進出出都是知道的.到底是誰能避過人眼.趁天黑進入她閨房.
難怪那天早上起來覺得頭暈乎乎的.腰痠背痛.腹部更是劇痛.原來其真相遠遠比她想象到的可怕.到底是誰要害她.
往往對事情真相瞭解得越透徹.就越讓人對這世間充滿著警惕和防備.三年前那碗陷害她的補湯尚未弄清楚.眼下她又在出嫁前一夜**.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人設計好的.以後還有多少陷阱等著她跳.
蕭盈娣不敢想象.哪怕只是想三年前的事加上她**這兩件事.她就渾身發寒.目光移向窗外.緊閉的窗戶阻擋了外面的一切.這所有針對她的陰謀與在屋外暗中觀察她的人都是一夥的嗎.如果是.她真的有必要弄清楚那跟蹤他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了.
遲遲不再說話.而是兀自發愣.以至於碧珠叫了她幾次.蕭盈娣都沒有聽見.最後碧珠扯她衣袖.她才晃過神來.
感覺到蕭盈娣將頭轉了過來.碧珠惶恐不安地道:“格格.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蕭盈娣也很想知道該怎麼辦.事情早已不是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陸笙羽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如今她拿著太后和葉非凡做籌碼才換得片刻安寧.若是他知道他娶回來的嫡福晉早在婚前就已被人糟踐.蕭盈娣很難想象那時的睿王府還能不能保得住.
疲累席捲身心.蕭盈娣卻無半點睡意.碧珠將頭蒙在被子底下.雖然極力剋制.卻還是有嗚咽聲傳出.蕭盈娣嘆了嘆氣.安慰她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好在現在除了你和梓月沒有其他人知道.只要訊息未被傳開.我們還有機會.”
睜著眼睛想了一晚上.始終沒有想到半點對策.在宮裡孤立無援很難自保.蕭盈娣煩惱未解.翌日醒來.就見一宮女神色慌張地跑進倚梅軒.不等她搞清楚什麼情況.那宮女就跪在了蕭盈娣面前.嘴裡一個勁地說道:“嫡福晉.求你救救側福晉.”
蕭盈娣瞧了瞧認出這宮女是幽蘭苑的人.一聽馮雪有事.蕭盈娣連忙上前.邊往幽蘭苑的方向而去.便問身後尾隨的宮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宮女唯唯諾諾地回答:“是春嬌……是她…惹惱了太后…側福晉是無辜的…”從宮女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蕭盈娣也明白了大概.
匆忙趕去幽蘭苑時.太后和元妃都坐在正堂.屋中央跪著馮雪和春嬌.今日陸笙羽一大早就出宮去了.也難怪宮女會跑來倚梅軒找蕭盈娣的.
一進屋子.幽蘭苑的人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冷著臉.怒瞪著馮雪.而坐在其旁的元妃面上無喜無怒.猜不透在想些什麼.蕭盈娣匆匆行禮.低眼掃過馮雪.只見她滿臉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了似的.跪在她旁邊的春嬌也亦是如此.雙腿發顫.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這些天來.馮雪似乎並未和太后有什麼接觸.怎麼會惹惱太后.
“太后.不知側福晉何事惹惱了您.”想要為馮雪求情也必須先弄清楚緣由.那小宮女許是驚嚇過度.表達不清.她也頂多是知道春嬌說些觸怒太后的話.可具體什麼話.她卻不得而知.
“盈娣.這事跟你沒關係.前幾日聽聞你身子不好.哀家也是纏綿床榻多日.也沒能來看你.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