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老師父又派人送東西來啦!”
送東西的還是小順子,小順子見著武馨安笑眯眯上來仔細打量她番,
“夫人這幾日身子可好?”
武馨安點頭,
“切安好,師父他老人家近來可好?”
小順子仍是笑眯眯道,
“自然是切都好的!”
武馨安進來坐下,卻是打發了關媽媽幾個到外頭燒水泡茶,只留小順子在裡頭說話,小順子上來將手裡的清單奉上,
“老祖宗這幾日無事,卻是又清了回庫房,發覺了不少好東西,想著那思誠坊的宅子就快粉飾好了,便讓奴婢全數給送到了那邊去,不過這清單嘛卻是要給您過目的!”
武馨安拿過來看,卻是眉頭挑,這次與上次不同,清單上頭孩子用的東西不多,那些貴重的金銀珠寶卻是佔了大半,武馨安看罷嘴角露出絲苦澀的笑意來,
“師父這是做甚麼,把全副身家都搬到宮外頭來了,這是棺材本兒都不要了?”
小順子笑道,
“哪兒能呢,我們老祖宗的身家豐厚著呢,您便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搬,也是搬不空的!”
“是麼……”
武馨安放下手裡的清單,突然眼圈兒紅,應道,
“師父他老人家這是打量著裴赫出了事,怕我們孤兒寡母的沒有了依靠,才送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吧!”
小順子聞言先愣,繼而脫口道,
“你……你知道啦!”
武馨安聞言那是身子如墜冰窖,卻是緊咬了嘴唇抽出帕子來擋住了面上的驚惶與痛苦之色,低低的泣道,
“這樣的事情,怎能瞞著我!”
小順子只當她是真知曉了,這廂是再端不住那臉的假笑了,也是悲悲切切的勸道,
“那訊息上只是說船隻失事,裴爺失蹤罷了,裴爺的身手可是老祖宗親傳的,依奴婢瞧著多半是沒事兒的,只不過是路途遙遠,時半時沒有將平安的訊息傳回來罷了,您也不必著急,且要安心養胎才是!”
武馨安點頭,將臉埋在帕子裡卻是嗚嗚的哭了兩聲,小順子急得直跺腳道,
“您可別哭呀,裴爺必是會平安歸來的,您可萬萬要顧著身子,切切不能傷了肚子裡的小爺,若是有個閃失,以後裴爺回來還不得心疼死啊!”
小順子這廂又哄又勸,好不易才讓武馨安止了哭聲,半晌武馨安才紅著眼眶抬起頭道,
“這事兒,師父他們知曉,我心裡也是明白的,只家裡人都還不知曉,我也不想聲張,你回去不必告訴師父我哭過了,讓他老人家也跟著擔心!”
頓了頓道,
“你說的對,裴赫的身手是極好的,有甚麼事兒自保必是無虞的!”
小順子點點頭,
“您能這麼想,自是最好了!”
小順子這廂又勸了她許久,見武馨安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只當她心性堅強,能頂住這塌天的事兒,又勸了她幾句,才離開了。
他走,武馨安仍是神色如常的叫了關媽媽幾個進來,吩咐人擺飯,當天晚上用了三碗飯,表現都是切如常。
第二日武馨安回了孃家趟,武弘見著女兒便問起女婿來,
“裴赫在外頭可有訊息回來?”
武馨安聞言心頭痛,面上卻是笑著應道,
“有寫信回來,說是已到了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