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紅燕低頭不語,裴赫再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裴赫在這處審奚紅燕,那頭武馨安卻是要送別吳三氿一家了,經此一事之後,吳三氿果然動了離開京城的念頭,將事兒同妻子一講,徐蓮花也是飽受驚嚇不想再呆在這是非之地了,當下連連點頭道,
“奴家一切都聽夫君的,夫君去何處奴家與臻兒便去何處!”
吳三氿想了想道,
“我早年江湖闖蕩時,去過金陵,只覺金陵繁華比京師更甚,不如我們去金陵吧!”
夫妻二人商議之後,便將這打算告訴了來吃酒的武馨安,武馨安卻是有些吃驚,
“師叔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這解毒的法子還未得到呢!”
吳三氿笑道,
“臻兒身上的毒已是清乾淨了,我身上的毒如今有藥壓制,倒是不礙著生活,我這一去又不是沒有音訊,屆時若是問出來了,寫信告訴我便是……”
頓了頓對武馨安道,
“我在江湖漂泊十年,回到京師也是意志消沉,成日頹廢,到今日才驚醒自己有多麼混賬,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必太過介懷,倒不如趁著這時間陪著她們母女安安寧寧的好好過日子!”
武馨安見他去意已決自然不好阻攔,當下笑道,
“師叔欲前往何處?”
“金陵……”
吳三氿應道,
“我在京師長大,慣見了城市繁華,到了偏遠之處怕會嫌鄉間生活太過乏味,倒不如大隱隱於市,去金陵城見一見秦淮風貌……”
武馨安笑道,
“師叔去旁的地方我沒法子,去金陵城我卻是能保你們一個安穩,我在金陵城裡還有位好朋友,必能護著師叔的!”
吳三氿便問是何人,武馨安應道,
“乃是魏國公府裡的徐二公子……待我回去寫一封信,師叔到了那處可憑信上門,徐二公子必會見你的!”
吳三氿大喜,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魏國公府的名頭如雷貫耳,我也不是想攀附權貴,總歸有朋友幫襯,也少些是非!”
武馨安笑道,
“正是這個道理!”
這廂果然回去寫信,託了徐二照看師叔一家,又讓徐二將自家那宅子給了師叔一家居住,也免得他們為了瑣事奔波,如此安排一番,想了想又寫了一封信給苗師傅,寫了一些自己的近況,兩封信寫完,放在一旁晾乾,總覺著少了些甚麼,在那處撫著下巴冥思苦想,一旁伺候筆墨的杜鵑提醒道,
“大小姐,前頭您事兒忙,徐三小姐的信可是一直都未回呢!”
武馨安這才恍然一拍腦袋,
“糟糕,我竟是將她給忘記了!”
當下忙提筆寫信,她們二人乃是閨中蜜友,說起話來那是盡多盡繁盡雜,把能說不能說的全數都給寫上去,且是想到何處寫到何處,上一句還在說京師的新宅子在何處,下一句便又說起自己外家那一幫子人遊新宅是何嘴臉,又說自己被拉去相看了人家,又說自己師叔早年在江湖的一些往事。
總歸拉拉雜雜,事無鉅細,東拉西扯,寫了足足二十張信紙,寫得武馨安手指頭都抽筋了,這才停下筆來,滿意的看著滿桌的信紙,
“我甚麼事兒都告訴她了,想來她不會怪我回信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