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苽見了,不由捂著嘴驚奇道:“這不是我用來和攤主交換小白的玉佩嗎?怎麼會在你這裡?”
雲衍拿在手上墊了墊,像笑沒笑的,“我正要問你,從我這裡偷來的東西用作別處的人情,你這買賣做得不錯。”
夏溪苽這才隱約記起這塊玉佩最初的主子,訕訕一笑,“神君這是說得哪裡話,那天在西海龍宮,你明明就已經當著龍王的面說是送我了,怎麼能算偷呢?”
雲衍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裡,凝著夏溪苽不輕不重地問:“按孝道說,你該尊稱西海龍王為父皇,如此沒大沒小,難道從前便一貫如此?”
夏溪苽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自然沒經過仔細的思考。這次被雲衍一問,竟是一時語塞,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西海待我不好,我叫不叫他父皇,應該也沒差吧?”
好在雲衍似乎並不想追究下去,不置可否的看了夏溪苽一眼,最後稍稍俯下身子靠近她身邊,伸手將那玉佩掛在她腰間,似是叮囑道:“不要拿下來,這樣遇上危險的時候,我才能感應到。”
夏溪苽聽說了這個功效,下意識多看了玉佩一眼,卻還是平淡無奇的模樣。末了,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問道:“這便是你說過,送給我的法寶?”
雲衍微微頷首。
夏溪苽嘴角抽了抽。
裝備一個玉佩可以召喚神君,這個法寶,未免太貴重了些。
適時雲衍掛好玉佩正好抬頭,二人目光對上,距離太近有些看不清彼此,夏溪苽卻彷彿能感受到雲衍呼吸時,吐出的淺淺氣息。
她不禁一愣,下一秒又極快的回神,佯裝若無其事的輕咳兩聲,“哈哈,我忽然覺得困了,我先去睡了啊。”說罷,便快步往屋內走去,臉頰的溫度卻燙的嚇人。
夏溪苽的步伐太過慌亂,刻意強裝的鎮定太過明顯。雲衍看在眼裡,嘴角淡淡的笑笑,說不出是什麼情愫,只是那似水的雙眸,依舊涼薄,“小白,你說我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小白聞言奇怪的偏著腦袋看向雲衍,“咕咕”的叫了兩聲,像是不解。
翌日一早,天高雲淡,夏溪苽伸著懶腰在陽光中直起身子,漫步走出房間。不遠處的絲瓜藤下,雲衍極為愜意的半倚在石椅之上。
見夏溪苽醒了,雲衍朝她笑笑,“這就走吧。”
雲衍的五官單單看起來,便令人覺得柔和驚豔。這般在陽光中展顏一笑,眼角眉梢都配合的恰到好處,看得夏溪苽為之一怔。
好在經過幾次的相處,夏溪苽已經培養出了極強的定力。這回不過稍稍晃神,很快便恢復理智,冷靜的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不吃飯哪裡來的力氣趕路?”
雲衍瞧她說得嚴肅,好笑道:“你想吃什麼?”
夏溪苽早就等著雲衍這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道:“肉,各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