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的眾多人和事物都糾纏到一起,輕易是扯不開的。
哪怕是送過來的這些丫鬟,裡面恐怕也有哪些個大人們的眼線,畢竟是朝堂新貴,合該受人關注。
今日他的這一番作為,也不過是在殺雞儆猴,若府內人人都如此散漫自由,該如何立足?
至於其他來不及處理的人與事,便再等等。
等到宋玉在這朝堂漸漸站穩腳跟之後,她自然有辦法把那些釘子全部都拔出去。
她的孃親是世家大族的名門千金,自小學的就是如何管家,自然也清楚著內外的御人之術。
而白檸茗和孃親相處的時間雖短,可也早就知道了這所謂的權衡之術。
哥哥既然是個沒用的,那白家往後的一切就都要她撐起來。
無論是替白家查清楚當年突然被貶的事情,還是重振白家的威風。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能夠恢復與外公家的關係。
這些丫鬟的唯唯諾諾點了點頭,幾個侍衛也不再管翠湖的掙扎抗拒,就把人給拖了出去。
一個小丫鬟罷了,命如草芥,又有誰會特意關注呢?
將這些事情處理完,白檸茗便端著茶水糕點去了書房,瞧著宋玉正看著書,似乎還在寫摺子,眼神微亮,先前他倒是聽過別人處理事情的細節,可卻從沒有親眼看過。
“相公要準備給陛下上書嗎?你打算如何來寫?”
“娘子方才在外面,氣勢倒十分英勇。”
宋玉笑著開口,將手中的墨筆放下:
“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初來朝堂,我還是先學會明哲保身吧。”
宋玉如今在朝堂半點兒人脈都無,他手上的勢力多半與陛下相干,都是暗中之物,根本見不得光。
“好吧,我將府內的丫鬟們統一處理了,也給了幾句警告,相公可有覺得我很兇?”
白檸茗沒看到宋玉寫奏摺,撇了撇嘴,又提起這些事情:
“相公,難道就不心疼那個小美人?”
宋玉擰著眉心,用力的思索了一下,卻並沒有太深的印象,有些疑惑的看著白檸茗:
“那小丫鬟生的是何等模樣?”
他這故作認真的模樣,讓白檸茗忍俊不禁,直接笑了出來。
虧得翠湖在那邊耍盡心機手段,甚至還給人許多似是而非的提醒,卻沒想到宋玉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曾記著。
夫妻二人坐在這裡閒談幾句氣氛正好,秋日暖陽,灑在人身上,他們成親許久,倒也很少有這麼靜謐的時刻。
宋玉提筆作畫在畫紙之上,勾勒著白檸茗的模樣。
而白檸茗則低頭品茗,本該是一副絕美的圖畫,就在這時候,吳伯急匆匆的過來,一把將門給推開:
“老爺,有貴客上門了。”
“哪裡來的貴客?”
白檸茗有些驚訝的挑眉,他們在京城之中還未曾立足呢,會有什麼人主動上門?
朝堂之中,這些老滑頭都在一旁盯著,並沒有直接靠近,想必也是在判斷他們幾個人的價值,等待著時機出手。
吳伯小心翼翼的把那枚令牌拿了過來,是成思遷的令牌。
見此令者,如見他本人,是需要行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