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黑山上此刻已經湧上了無數的人,見到的是地上殘陣,與那十為慘烈的打鬥痕跡,遍地血殘之屍,不免唏噓害怕,都幻想著,適才腳下之地莫不是有惡魔出現。
一大群人在破除結界後,走出山坳,儘管都知道,剛才那一霎那的澎湃震動中,魂眼十之八九已經被毀滅,但還是抱著僥倖心理衝上山,求那一點點的意外,卻被妖族埋伏,困於山下,以為妖族要捷足先登于山頂,哪裡知道,這先上來的妖族,卻死傷遍地。
心中恍然大幸,幸之不是先上這盤龍山頂。
可這山頂到底發生了什麼,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無人知曉。
山脈間,石山黑枯木林中,荒僻野靜,樹如鬼怪,枝如利爪,前面幽幽盡頭依舊是黑木林深,僅僅憑著一點意識,確實極為慌張害怕。
他不知方向,只知道快步的朝著山下而去,趕快離開這片黑地。
他也不知道他該去往何處,還能回哪,哪裡又還能接受他,像是無家可歸流浪無方向的乞兒,亦像是被無情拋棄的小狗,
這片黑地叫他發瘋窒息崩潰,
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不知道此刻他的身體正透著強烈的黑氣,也忘卻了自身此刻已經迷迭恍惚,
不知何時前面黑林中出現一個鬼魅邪影,面目扭曲醜陋,獠牙尖利,可怖至極。
那鬼魅血盆大口張開,不停地在動,似乎是要吃了他,利爪還伸向自己,而那鬼魅的身後竟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鬼影。
他要毀滅掉,要除掉這些惡鬼,就像他心中所有的惡念,可他又迫切地釋放他所有的惡,唯有那樣他才能滿足,才能平靜下來,
直到一大群人所剩無幾,屍橫遍野,鮮血淋漓噴濺於臉,溫燙感忽然襲入全身的筋脈,無數的細針同時刺於身,內心的一片黑暗猶如被強光忽然照得透亮,他努力睜開眼看清楚一切。
這才發現地上滿臉驚恐萬狀的吳甥,臉上還有血痕,而自己的手腕上還掛著一個人,自己的手爪竟是穿入了這人的心胸之中,那人面目扭曲發紫,口中還有微弱而努力的喘氣聲,眼目卻已經木那不動失去了活靈,
他頓時驚入骨髓,惶恐將手抽回,那人瞬間沒了氣息,倒在他的腳邊,死相恐怖,他不由唏噓倒退,在四周看去,剎那間全身的血液充斥爆騰,
幾十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慘狀可怖,面目猙獰懼恐,各種各樣服飾的人,全是修仙門派的弟子,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赤紅渲染,唇角顫抖不止,震驚害怕,“怎麼會,全是我殺的?”
“繞了我,放過我,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以前我不該欺負你,我錯了,求你不要殺我好不好”吳甥跪地求道。
白沉神情恍惚,錯亂難理,此刻卻又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不斷後退,抱頭痛哭,口中碎碎念著“我幹了什麼,都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
一片赤紅讓他徹底跌入谷底,絕望崩潰,抱頭指甲狠狠嵌入頭皮之中,
“啊……”一聲嘶裂響徹,轉過身朝著山下癲狂逃去。
……
這日過後,誰都知道突然聞世的魂眼在盤龍黑山上被毀滅,一切迴歸了原有的平靜,再沒有戰爭消煙,也沒有殺戮爭奪,一切的貪婪和利益燻心都被打破,無人得到這傳說中的魂眼,也無人知道啟陣毀掉魂眼的神秘人是誰。
一切終成了迷一般的結束。
而魔族覆滅後,各個界域中始前被擄走的人也都紛紛平安歸來,令整個修仙界不解,
本以為這些人被魔族擄走已被殺害,魔域中半點不存他們的影子,卻至如今突然歸來,叫人驚呼大喜,更叫人看不清魔族到底打的是什麼目的,殺人掠人,難道不是有意挑釁天下,意奪天下,又如何能給他們生路。
問起到底被誰所擄,擄至何地,為何安能回來,然他們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道被困入一個谷底,谷中有樹果走禽,水露甘草,不至餓死,
直到有一日谷底開明通道大開,他們才從裡面走出,而卻大悟嚎哭不已卻不知已經年過半載,
星月峰
宣合將門撞開,發出砰的一聲,急促快步邁向昆堯的臥居之室,“昆堯,你出來,出事了,你要窩到什麼時候”
然她一進門,濃濃的酒味夾雜著陳舊之氣撲面而來,不猶被嗆了一下,一手在口鼻前扇動,
才發現裡面裡面昏暗且雜亂,地上全是酒瓶酒缸,有的破碎於地,有的還在滴著酒水。
見此怒氣不由而來,直接衝入內屋,終於見到了那終日躲於屋內的人。而這人正懶閒躺於地,衣裳頭髮凌亂不堪,邋遢至極,手中還拿有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