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是被一陣叫罵聲吵醒的,微微睜開眼,就看到風溪驚喜而開心的面容。
“啊!你這混蛋就是賤骨子,就得服罵”
風溪菱一直等不醒他,脾氣上來就對著昏迷的人罵了一陣,將自己對他一直以來的怨恨與討厭全都付諸在嘴上,未想到竟然將他罵醒了。
躺著的人一開始還處在迷糊之中,敲了敲腦袋,忽然想到什麼,立馬彈坐起,“師尊,我師尊呢”
風溪菱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得直站了起來,“你抽什麼瘋呢,師叔不是一直在閉關嗎,真是嚇我一跳,”
“沒有,不是,師尊沒有閉關”起身直接光腳踩在地上,四處尋找,這裡他熟悉,是他常常居住的地方,竟然是星月峰。
“你到底怎麼了?”風溪菱這下也認真起來,見他的神情並非玩笑。“那天你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就暈在崑崙宗山門口”
“那天?已經過了幾天?”他最後的印象是昆堯的食指指在他的眉心,說他累了,該休息,之後就沒了記憶。
他既然倒在崑崙宗大門口,那定然是昆堯將他送到這裡的,可為什麼又要撇開他?
可一想到昆堯手持魂眼,他心中就一萬個放心不下,他預感她要做些什麼,也肯定她一定有事瞞著他。
和魂眼有關,和他有關。
“三,三天了”
“三天?怎麼會睡那麼久”白沉撓著腦袋,痛恨不已,話未落盡,就已經再找外衫,慌忙穿上。
“這次謝謝你,算我欠你的”
“嗯,算你有點良心,本小姐這幾天可是沒日沒夜的照顧你,你可得記得。”
白沉將外衣整理穿好,拿上一邊的劍,就要朝著外面而去。
“你去哪裡啊?你才剛醒”風溪菱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個人是又抽什麼瘋。
“……”
“你是要去西臨盤龍黑山嗎”
一腳準備要踏出門檻,一句話叫他停住了邁出的腳步,回頭望向後邊的人。“你怎麼知道?”
“呵,你恐怕除了對師叔的事感興趣外就是對魂眼感興趣了”
“呃……”白沉帶著不解,卻又不知要問什麼。
風大小姐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聽聞在魔域被盜走的魂眼在盤龍黑山出現,這兩日好多人都往那裡趕,爹爹他們也去了,你就別去了,那裡免不了又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什,什麼!都知道魂眼在那兒?”神情忽然一變,心中咯噔一下。
“嗯,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想想那天在魔域的場面,我這輩子都忘……,哎!臭白沉,我都說讓你別去”
風溪菱未說完,白沉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白沉一路御劍而行,兩手兩邊伸出擺出劍指,下面的劍飛速而行,大概這輩子用這把劍都沒使出過這樣的速度。
然心中越是著急,越是覺得目的地遙不可及,速度猶如蝸牛爬行,雲霧不斷的從身邊過去,過山河湖泊,過人間集鎮,可那西臨地界就好像在無邊的天際,永遠到不了盡頭。
西臨這片地界是極其偏西的地方,地表貧瘠,荒漠杳無人煙,而盤龍黑山就是那裡中心地帶,是一座奇山,石瀝曜黑,山脈成盤龍之勢,猶如一條栩栩黑龍盤繞。
風溪菱的話未說完,她想說她忘不掉那瘋魔廝殺的畫面,而他也忘不掉,甚至比她體會要深,他不敢相信,他的師尊獨自在那山上,一群瘋魔的人妖鬼怪都正前往那裡,那會是怎麼的場景,她一個人能應付過來嗎?
在他思緒混亂間,一個灰黑色的身影擋在他的前面,他一時緊急御法剎住,雖未撞上,但自己卻因此難以穩定,從劍上掉落而下。
下方一處濃密叢林處,他將身上帶著樹葉的斷枝拿開,扶著地艱難爬起,心中暗罵是誰這麼不講德行,突然擋在人的前面,才一爬起,那擋路的人就站在眼前。
定睛一看,那人身著灰黑袍子,斗篷飛舞,鬥帽蓋住腦袋,右手握一日月權杖,見到這張面容,他立馬警惕嚴肅起來,
“你怎麼在這”
新之蔚面目平淡,“你一直待在崑崙宗,等了許久,才見你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