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堯冷笑緩緩道:“她做的這些就是想解救這麒麟臺中壓制的瘋獸”。
久久平靜後,幽冥緩緩道:“ 我雖然與她同宗同脈,但理念卻不同,一個一心執著要救,一個一心拼命要阻止,為此我不惜化身河中重重阻礙驚鱷,暗礁等等,掀翻過往的船隻,殺掉來此的人類,目的只是為了阻止他們來到沐陽山莊,也想讓外人對此地知難而退,不再尋來,哪知很多人還是為了心中的貪婪冒險來此,我沒有辦法,只能將他們扼殺在來的路上,總不能讓他們全都到此成為喚醒小主人的食物,小主人是主人耗費心力本源禁制在此,若讓小主人衝破這麒麟臺中的業火,主人做的犧牲都將白費,”
原來在當年,
百里雲宿將傻呼趕走後,四人便分成了兩路,幽蘭跟隨著傻呼而去,而幽冥卻同百里雲宿留在了山莊內,幽蘭以傻呼為主,對他的情愫幾近扭曲,就算知道是錯,也要與他同錯下去,直至成為他的惡,再見到幽蘭時,她與傻呼作惡四方極樂無窮,兩人已經完全墮入瘋魔,百里雲宿用自身為禁才封住了傻呼。
但卻忽略了幽蘭,千年裡,幽蘭無數的尋找解救傻呼之法,不惜四處引誘人至此,以人的精氣元靈慢慢消磨這試元真火,幽冥想要阻止,奈何兩人是同脈而承,不忍傷害她分毫,便只一直服勸縱容,在一旁儘量阻止。
白沉大抵聽懂了些,怒道:“你們,一個引人到這裡殺人,一個半路殺人,真是好一對雙胞啊。那菱兒呢,蒲團吳玄子難道都被你們殺了嗎”已難以控制,劍直指幽蘭,
幽冥見狀,趕緊又攔在幽蘭前面道“你的另外兩個朋友並無大礙,他們只是被水衝離了我所設的結界外,”
“那風溪菱呢,她去了哪裡”
“這個,我並不清楚,我從未見到你所說的女子過河前來”幽冥搖搖頭。
白沉轉而看向幽蘭,幽蘭只冷冷邪笑,“那你一定知道”
幽蘭看向白沉,極為挑釁,“我告訴你她在哪,就在這麒麟臺的虛空火境中,裡面熊熊業火瀰漫,她正在這大火的根源處,源火吸附,現在正飽受著煎熬呢,你要想救她就得滅了這麒麟臺中的火,哈哈哈哈……”
“你怎麼能……”幽冥未想到她會將人困進麒麟臺,而他竟然毫無察覺,
幽蘭守著這麒麟臺,守著這沐陽山莊的同時,他也在暗處守著,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你!”白沉一驚,劍意上前。
昆堯一聽,這是明擺著逼著白沉必須得解封這妖獸,她先白沉一步,一記靈力要擊在幽蘭的身上。
卻未想到,幽冥為她擋下,轉而趕緊拖著受傷的身軀跪倒在兩人的面前。“求你別傷她,她所有的罪孽我都代她受過”
見此,幽蘭並沒有感激之色,而是繼續冷笑道:“我沒騙你,她確確實實就在這麒麟臺中,現在能救她的人只有你,”
“求你別說了”幽冥怒喊到。
白沉疑惑,為什麼就他能滅了這火,
“你當真陰毒,這就是你的後招吧,讓風溪菱困在裡面,逼迫白沉,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昆堯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她橫豎都是要利用白沉破了禁制,放了那隻瘋獸。
“那丫頭,我只設了簡單的靈罩暫時護住她,現在這靈力已經被業火熬散,你若再猶豫,她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幽蘭繼續貼油加醋到。
昆堯眼看著白沉已經動了心,趕緊勸道:“你不能進去,一旦滅了這火,那頭麒麟獸也將解封,到時候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對,你不能進去,小主人絕不能從開天日”幽冥也著急勸道,
昆堯忽然想到在祠堂畫冊中,百里雲宿最後的交代,阻止它解封,阻止它為禍。
想此,她眼中含了殺心,使了一道劍氣要滅了地上的幽蘭,卻被白沉緊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白沉極為認真的看向他,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他有太多的事疑惑不解,想要知道。
此刻白沉極為冷靜,看向幽蘭,“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就能滅了這試元真火”
“呵!你身含魂眼,煉化了你的魂眼,就不信……”
幽蘭還未說完,就已經被昆堯一記靈力擊中,幾近將她的魂靈打散,直接重傷於地,難以再說話。
魂眼!原來還是魂眼,她怎麼會知道魂眼的存在,還是在白沉的身上,原來一切真的早有預謀,從一開始將風溪菱誘騙來此的目的就是白沉。
那夜的幽冥也早已告誡過她,那時候起,她就該知道,魂眼的秘密已不再是秘密。
“你幹什麼”白沉怒視昆堯,這是第二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第一次是適才她阻止他救人,
幽蘭的話語,讓白沉如雷轟頂,許多事情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他有時身上會有他控制不住的力量在湧動,他也偶聽過這傳聞中的魂眼,力量舉天滅地,撼動山海,只是於他來說時間久遠,難以肯定它是否存在,還是它就是編造出來的東西,卻沒想到這東西存在,還在自己的身上。
久久後白沉眼含漠然望向昆堯,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不然你不會這麼著急的阻止她說下去,想要殺人滅口,也因為這個魂眼,你才來到我的身邊,這就是你明明對任何人事都事不關己,甚至視人命為草芥,不惜生命,卻要想方設法的保護我”,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昆堯聽此也被激怒,不屈不撓。
就算這是事實,她骨子裡的傲氣也容不得任何人指責她,並且她對他一忍再忍,這已經是她拿出的從未有過的好脾氣。
白沉只輕閉眼,帶著些許失望,他氣的主要還是昆堯的欺騙和她的狠毒。
不願再與她多說,默默地轉身向著麒麟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