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畢竟呆了些時日,也貌似懂了這個師尊的秉性,不讓他幹活,也不授業,卻管他吃喝,
如同就是養著他,還明顯的為他的吃喝很苦惱,看透了些,便自己自足的找吃的,自己做,
很多時候他於她來說就像是透明的存在,也只有到該吃飯的時候才能夠見上昆堯,平時都是對他不管不顧。
如果說昆堯是在養孩子,那她就是放養型。
雖是如此,但白沉也不願閒著,自己就找找事做,清理打掃星月峰上的屋子,整理一切事物,偷偷到其他地方,弄了些花草在星月峰種上,日日悉心照料,這山上的小院倒也有了點模樣。
很多時候他是見不著昆堯,一個人在這山上,只能對著那金蠶自言自語,排解了些孤獨。
雖是如此,他也十足滿足,對於他這樣從前飽受壓榨,欺負,折磨的人來說,尊嚴被踐踏,這裡就是天堂。
呆了一月有餘,昆堯也漸漸注意了白沉所做的這些,覺得這孩子確實閒不下來,便吩咐他做一些事,
比如讓他去崑崙宗後面山林砍砍柴火,或者尋一些靈植回來也好給她釀酒,也教他如何釀酒,
更多的時候就是,昆堯站在石凳上,攪動大鍋裡未知名的東西,白沉在下面生火,看著上面的人。
昆堯忽然想到什麼就問下面的白沉,“凡體之軀應該都有生父生母,你爹孃何在,為何就到了崑崙宗”
手中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停頓了半刻,白沉開口道“弟子好像沒有爹孃”
“你這孩兒胡說些什麼”
“弟子初有零碎記憶便是在魔窟內,之後宗主剿滅魔窟,便將弟子帶回了崑崙宗,幼時大概被魔族擄掠了去,所以記憶裡沒有爹孃的印象,”
白沉發亮的眼中瀰漫哀怨愁苦之色,
若不被擄掠去,這也進不了崑崙宗,她怕是又難尋到他,昆堯心裡道:這擄掠得甚好。
昆堯表面卻一派安然“原是這般,那可想過找到他們”
白沉一晃正常,“若有機會,弟子還是希望能找到他們”
看著他眼中小小而充滿倔強的希望,昆堯好一陣不再言語,持續手中的動作,而後又道“柴火少加些,慢火烹煮”
白沉小手從火裡抽出些許柴火,
昆堯釀酒相當隨意,就是突然想到什麼,用什麼也能釀酒,便尋來胡亂釀上,有的出奇的香,好喝,醉勁足,有的則是要人命。
眾人說她的酒香,也是她從眾多次釀酒中挑出來的精華,卻不知她的遺棄的許多失敗品。
這天,她又忽然想到了崑崙宗百草堂有一味靈植,加進酒釀裡或許會更入味,百草堂是崑崙宗裡的大藥堂,各種稀奇藥材靈植都有,
想著尋了個理由便讓白沉去取。
白籽葡萄,顧名思義,葡萄的籽是白的,而它最為出眾的特點是不是籽而是香,花香十里,靠近的人,都能深刻感受到沁人心脾。
如果加入酒中一同釀造,出來的酒定會縈繞著它的香。
白沉點頭小跑而去,回來之時,卻是帶著一身傷回來,捂著一隻手臂,嘴巴歪歪腫起,面露狼狽之色。
“這身傷是怎麼回事”昆堯詢問。
白沉不語,只低著頭不願意說,見此,她也不去追問,她本就是隨口問到,
“以後誰打了你你就打回去,無論用什麼手段,絕對不能帶著傷來見我,要是再如此,你就別在星月峰待了”
“弟子記住了”白沉小聲說到。
說完,拿了他手中的一串葡萄在手中仔細端詳,頓時臉色卻變了,
這哪裡是白籽葡萄,這分明就是普通的水葡萄,樣貌是差不多,但差別極其大,沒有白籽,沒有異香。
“你這小兒做事怎會這般無頭無腦,這哪裡是為師要的白籽葡萄”
葡萄的枝條處掛有木牌雕刻著:楠楓葡。
“對不起,師尊,弟子愚鈍,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