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是要走去哪裡?“芊芊上馬之後,跟在我身後道。
我搖了搖頭:“路已經被封死了,根本前行不了,況且現在夜色又濃,風雪又大,不見前路。“
“我也不知要去哪,亦不知方向何處,總之莫要在原地等,走便對了,走便有希望。“
我與芊芊行走在風雪中,初一知道我懷抱著赤狐的崽兒,只能單手握著韁繩,故而它走的也很穩。
也得幸有它一路堅韌,使芊芊的黃騮也十分穩健。
風從野林子之中的深處迎面而來,刺的人骨頭縫直疼。
我四處尋覓著可以躲避風雪的枯木,可瞧見的都是被風雪劈成了一半的殘木。我回過頭望著已經快是搖搖欲墜的芊芊,心想著,若是再找不到避風的地方,我和芊芊想必就要凍死了吧。
“公主,你瞧,那邊有個茅草屋子。“芊芊舉著火把忽而上前指著遠處道。
我順著她指得方向望去,卻見不遠處,還真有一個茅草屋子。
就像飄海遇孤舟,我跟芊芊連忙御馬而上,行至茅草屋前。待有禮貌地詢問幾聲之後,無人應答,我便同芊芊牽著馬,走了進去。
我方才還在疑惑,這樣大的風雪,這茅草屋怎會紋絲不動。進去後才發現,這座茅屋內部是由木頭搭建,因著可以擋風禦寒,外面才鋪滿了茅草。
茅屋裡面,除了一些零碎的陶甕,並沒有再存放其他任何東西。
將初一拴在了木窗旁,便將身上的披風鋪在地上,將手上的兩隻赤狐崽兒放在了上面。
兩個小傢伙酣睡著,絲毫不受方才險些被喪命的影響。
芊芊已拾來了乾柴,將火把上的火引燃到乾柴上。
屋內愈加暖和,也亮堂了許多。
我與芊芊並坐在地上,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揹簍之中的銅壺,開啟蓋子猛地往嘴中灌去。
許是灌得太急了,她大力地咳嗽著,並將嘴中少許的赤糖生薑湯吐出了些許。我抬手拍著她的後背,連忙道:“你莫要急,沒人同你搶。“
“對不起,太冷了,太冷了。“她嗆得眼中積滿了淚,仿若雨後的星空一樣澄澈。
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給她些許溫熱。
好在晚上碳烤的獐子肉吃的多了一些,才不至於這樣怕冷。
她喘著粗氣,平靜地在我懷中呆了片刻,一直到蜷縮在一旁的赤狐幼崽發出‘哼哼‘地聲響。
她坐直了身子,回頭望去,見到兩個小傢伙睡飽了,許是聞到了赤糖生薑水的味道,覺著餓了,這才醒了過來。
芊芊見它們醒了,連忙又在揹簍之中翻動著。少時,她拿出一個半大的銅壺,又抓過一隻赤狐小崽兒。
見她細細地喂著赤狐崽兒,我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她,甚想知道她到底給赤狐的崽兒餵食什麼。
“這是我從那赤狐身上所擠出的最後的乳汁。“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餵食。
小赤狐想必是餓壞了,狼吞虎嚥地吃著銅壺裡面的乳汁。
另一個趴在地上,嚶嚶地叫著。
芊芊銅壺裡的乳汁本就沒有多少,那小赤狐還沒吃夠,便被芊芊拉離了香甜,換了另一隻來吃。
“公主就算救了它們,想必以後養它們的時候也要費心了。“芊芊淡淡地說道。
我將那個還沒有吃飽的小赤狐,放在手中細細地撫摸著。
想來我的撫摸很舒服,讓還未吃飽的它不再嚶嚶地哼唧,而是舒舒服服地打著呼嚕。
“這赤狐我本就沒打算自己來養。“我歪著頭繼續擼著小赤狐柔軟的皮毛。
芊芊看了我一眼,忽而笑道:“你莫不是想送給信北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