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我欺軟怕硬,也可以說我膽小怕事。
但是說我只會哭,只會瞪眼睛,那我定要替自己辨別幾句才行。
“百里肆,這兩人是誰,現如今是何官職?”我坐直身子問道。
百里肆抬頭望了我一眼,而後俯身一拜,畢恭畢敬地說:“一位是太僕,主管陳國車馬,為宗親,與公主同族,一位是司徒,為陳國地官之長,姓氏淳于。”
“管車馬的不是應當在馬廄裡待著麼,怎麼還跑殿前來了?”我摸著下巴盯著那位太僕看。
待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淳于司徒譏笑著道:“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娃娃。”
“回公主,太僕雖為車馬官,但陳國朝立議事,位於九卿與封爵在身的都要前來殿前參與。”百里肆一直俯身回我,與那二人不不屑一顧地態度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
“哦?”我笑著點了點頭。
“百里肆,陳國的宗法之中可有寫,若宗親對國君及公主不敬的話,需要受什麼責罰?”我歪著頭,語氣謙和。
百里肆抬起頭,不知所以地看著我,他並不相信,現如今根基不穩的我,能做出責罰宗親的事來。
“回公主,這要看情節緩重,緩者或是罰奉,或是書寫罪狀,重者或鞭笞,或是奪其姓氏,貶為庶民。”百里肆低下頭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我現如今是否可以施以號令,來責罰對我不敬的人呢?”我問道。
百里肆垂著頭並沒有再回答我。
“說啊,百里肆,你就說說看嘛,我這個公主是否就是個擺設,就連懲罰對自己不敬的人的權利都沒有呢?”我歪著頭,似是俏皮地撒嬌。
百里肆之所以沒回答我,不過就是不想將事情鬧騰的太大,畢竟這事才做了一半,想必他還是想讓我存留力氣對付趙南子。
可偏偏有人卻想躍躍欲試。
“就算是你有,你又能拿老夫如何?”太僕高昂著頭,義憤填膺地說道。
“有太僕這句話,本公主便放心了。”我歡喜地拍案而起。
“來人,將太僕拉出正陽門,砍了。”
眾人皆是錯愕,尤其是百里肆,他原本是垂著頭的,聽聞我這話說出的時候,猛然抬頭看向我,比在宮門口與我相見時,還要目眥盡裂。
“看來,我這個公主果然是空有名號罷了。”我長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了身。
“既然你們不動手,那我便自己動手吧。”我緩緩滴從臺上走下來,拔出腰間崇明送我的那把青銅短劍,朝著太僕走了過去。
太僕嚇得面色死灰,連忙躲在淳于司徒的身後。
淳于司徒也被持刀而來的我嚇的半死,全然不見方才那氣勢洶洶地模樣。他抖如篩糠地也想躲開,但卻被太僕抓的死死,無處可躲。
“淳于司徒,真是對不起,本公主的劍法向來不準,若要誤傷你了真是多有擔待了。”我抬手便是一個猛刺,嚇的淳于司徒與太僕兩人一同滾在了地上,就連冠帽也都落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兒。
站在二人身後的是三個精神矍鑠的花甲老人,他們興許是認為福祥公主一定是個瘋子,為了不被瘋子誤傷,連忙跪在地上,不僅替太僕求著情,更為自己求著情。
百里肆見他們都跪了我,便不想讓我再鬧,一步上前就要奪走我的短劍。
我輕巧地轉了個身,躲開了他的手,回身朝他伸了伸舌頭,眨了眨左眼。而後又朝著昶伯比了比手勢,示意讓他好好壓住百里肆,我自己的事情,定要自己處理,百里肆也不能摻和。
昶伯知我,朝著我點了點頭,便拉扯著百里肆的肩膀,將他拉了回去。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個跨步走到了太僕身邊,拉著他的衣服的後襟,將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太僕,本公主的手法可能不太利落,若要下刀只砍了一半,你可要忍一忍,我儘量,我儘量一刀結束。”
說罷我便掄起胳膊,就勢要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