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的正是南昌府陸同知身邊的師爺林希!”
明成祖並未應話,而是從龍椅上慢慢起身抬著方步走到前面凝著林希,半晌點頭道:“起來罷!”
“謝皇上!”
果不其然,明成祖端莊非凡,一代梟雄君王可不是說說的,不露自威簡明扼要道:“聽李公公講你對譚知府的千金一往情深,欲娶她為妻?”
“回皇上,是的!”沒想到自己真能親眼見到一代梟雄君王明成祖朱棣,不過,明成祖身上所自帶的氣息,令林希不得不一直埋頭應著,不敢直接抬眸應話。
“朕都還沒來得及定你的罪,你還敢跟朕來談條件?”
定罪?明成祖要定自己罪,自己做錯了甚了,為何要定自己罪啊,林希小心抬眸凝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一臉漠然,難道他沒替自己說話?
那也不像啊,若沒幫自己講話,又怎麼會到這金鑾殿上來呢,轉念一想,想是自己在南昌府查建文餘孽查出吏部尚書左侍郎之子與當朝御史大夫的遠房侄子還有南昌府知府都有所勾結,朝廷一連損失三名大臣,明成祖當然不會高興,故林希道:“小的知錯了!”
明成祖沒有應話。
“南昌府知府以及吏部尚書左侍郎之子,還有當朝御史大夫的遠房侄子與建文餘孽有所勾結,罪當可誅,這對皇上您來講這是好事!”
明成祖偏著頭,道:“怎麼個好法?”
“其一:建文餘孽猖獗欲企圖捲土謀反,四處安插暗探,勾結朝廷不詭之人,所以誅他們也是為了保住陛下,保住大明江山,其二:那些不詭之人,總歸有一日會禍害朝廷,禍害黎明百姓,小的也只是將他們的希望的種子扼殺在搖籃而已,其三:雖然吏部尚書左侍郎以及御史大夫,還有南昌知府都要被處斬,但是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灘上,相信有陛下這樣明辨是非的君王,知道後浪比前浪更為重要。”
“一派胡言!”
明成祖怒了,臉色就像是青熊一樣極為難看,林希身子不由一怔,不敢再說話了,就連一側的李公公都已經嚇壞了,他清楚明成祖的秉性,所以在來的途中一直告誡林希如何答話,林希也照著做了,怎麼不管用呢,半晌,明成祖都沒有開口講話,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比吃了毒品還要難受。
“哈哈哈,都說你巧能善辨的,朕也算是領教了。”
怎麼回事?明成祖又笑了,笑得跟個老小孩兒一樣,難怪世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天子喜怒無常甚的,今兒個也算是正式領教了,林希小心軀著頭,道:“皇上過獎了!”
“抬起頭來!”
明成祖不愧是明成祖,林希這下不敢在耍任何小聰明瞭,猛地一下抬起頭來。
“你啊”,明成祖抬了抬手笑道:“還是第一個在朕面前將歪理說的如此名正言順的,而且還順帶拍了朕的馬屁!”
“小的知錯了!”
“別一直小的小的叫著,好歹你也是錦衣督使,雖沒有實權也沒有兵權,但從明太祖到朕現在,都只封了你一人,你也算是千古一人啊,哈哈!”
早就知道自己的官職沒有實權也沒有兵權,只是明成祖為了查建文餘孽而特設的,二來也是希望自己能為他所用,這些林希都懂,不過,雖說是特設的錦衣督使,沒有實權,但畢竟也是明成祖欽定且親自督導,有他撐腰,在朝內外自然沒人敢動自己。
“皇上謬讚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明成祖道:“既然你幫朕剷除了建文餘孽,自然可以功過相抵,所以朕既不封賞也不罰你,你可服?”
這利益關係明成祖倒還算得清楚,不過,林希也知道這也算是給了明成祖一個臺階下,畢竟一連折損三名為官人員,無論黎明百姓還是在朝為官人員都看在眼裡,都在看明成祖怎麼處理,好歹自己是現代人又怎麼不懂這其中的趨避利害關係,所以自然同意,道:“臣心服口服!”
“如此甚好!”明成祖越凝也越是喜歡這柔弱書生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能上道,這當然少不了李公公的功勞,別以為明成祖不知道,李公公一直在耳邊吹鼓林希的好話,又怎麼不知道二人背後的小九九,卻也看破不說破罷,道:“至於娶罪臣之女,朕同意了!”
“當真?”
“君子之言,豈有不真?”
明成祖笑了笑,林希當即跪扣道:“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