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同知等人頓一怔,不知林希到底要做甚,既不審訊,也不用刑,實在有些不解,不過,既然他兩樣都不做,應該自有他的分寸。
蕭員外同樣也是兩眸本來就比老鼠眼小,現在咪著眼眸,幾乎只能看得到一條縫隙,道:“我又沒做錯甚,我認甚罪!”
“別急,別急”,林希擺手道:“我也還沒說你做甚事了,只是讓你陪我賭一場而已,況且你贏了我就放了你,之後你想做甚,我都悉聽尊便如何?”
世上怎麼還有這等好事,不過,陸同知等人不由開始擔心起來,林希這麼胡來,不怕玩脫了手,作繭自縛麼,知道陸同知他們肯定會心生擔憂,於是林希便回身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莫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中。
僅僅這一個點頭,足以解決了他們的擔憂,不為別的,而是信任,安撫好了他們,林希又回眸見蕭員外猶豫不定,笑道:“怎麼,蕭員外你這是不敢麼?”
不是不敢,而是知道世上並不會有這等好事,但是眼下形勢所逼,不得不賭一把,道:“賭甚?”
林希抬眸凝了凝周遭,逕至去案桌前扯下一小塊紙團,回身道:“其實很簡單,就是猜猜我手中這小紙團在哪隻手。”
“就這麼簡單?”蕭員外道。
“對!”林希點頭道:“就這麼簡單!”
“好,我跟你賭”,蕭員外抬起兩眸,道:“不過希望你說話算話!”
“這是自然!”林希面帶笑意點了點頭,道,接著將雙手環背後,左右來回交換位置,一側的陸同知等人雖有心相信林希,但畢竟還是生怕突生變故,一直緊凝著林希的兩手。
林希倒還心神安定,胸有成竹之色,反倒蕭員外心裡一直在搗鼓個不停,他想要伸頭看清楚林希身後的手和紙團,卻甚也看不著,林希就突然收住手,雙手握拳抬前,道:“猜罷!”
蕭員外此時兩眸瞪得比平時大了很多,也很想看穿林希手中的紙團在哪隻手中,凝了半晌,仍沒有選擇。
“你可只有一次機會,請你要慎重喔!”
別說蕭員外心裡一直搗鼓個沒完沒了,就是站在身側的陸同知等人也沒底,他們都沒有看見紙團到底在哪隻手,又凝了半晌,蕭員外似有了結果,道:“在!”
還是不敢確認,畢竟這是關係到自己的命運,他實在不敢太過下決斷,林希道:“我實話告訴你,紙團在我右手!”
他這算甚,他是在幫自己麼,顯然不是,看他那一抹詭笑,就知道他絕不會這麼好心,凝著左手,乾脆道:“這隻手!”
“確定嗎?”
“我確定!”
儘管接下來無論是何結果,都已經板上釘釘了,剩下的唯有聽天由命了,林希一邊抬起右手,一邊搖頭道:“我都告訴你,紙團在右手,你為何不信呢?”
果不其然,左手空空,紙團在右手,輸了,自己徹底輸了,蕭員外面帶幽哀凝著林希右手中的紙團,說不出話來,身側的陸同知等人心緒頓鬆了口氣。
“看來你的運氣不大好”,林希收回紙團,笑道:“你只能呆在這兒了!”
語罷,便抬腿篤篤走了出去,只留下蕭員外一人在叫嚷:“林希,你給我回來!”
“我們在賭一次!”
然而林希頭也不回的逕出了牢門,留下蕭員外一個人使勁兒叫嚷,不過,在出大牢前悄悄吩咐了獄卒一件事才出了大牢,這時,襄萍咚咚兩下趕到林希身側,道:“哥,你為何不審訊蕭員外,對他用刑呢?”
“是啊,老夫我也實在不懂你在搞甚把細,還跟他玩甚遊戲?”陸同知也跟道。
“怎麼說呢,”林希抬眸凝了二人一眼,道:“這叫做心理博弈!”
“甚心理博弈?”
林希解釋道:“其實說白了,就是利用人的恐懼,心理進行博弈,這樣才能一點一點選潰他的內心防線,到最後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原來如此”,陸同知佩服道:“原來世上還有這種功夫,老夫我真是聞所未聞!”
“伯父,這其實並不是不常見,就比如就像外頭街上那群攤鋪做買賣的小販與客人討價還價時,用的就是這種心理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