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相稱,何來求一說,你的事便是大哥的事!”章添德端起酒杯豪飲,笑道。
章添德如此豪興,雖不知他為人做派究竟如何,算上今日也不過才兩次面,但他一口一個‘兄弟長兄弟短’的,倒也算得上性情之人,林希笑道:“你們錦衣衛不是遍佈整個大明嘛”,章添德點點頭應道,續道:“我想請你幫我查件事!”
“何事?”章添德夾起一塊兒肥羊肉吧唧吧唧飲下,笑道。
林希從懷中掏出那一紙書信,遞於章添德,抬手指道:“章大哥,你可見過這圖騰?”
章添德皺起兩道濃眉凝了凝,道:“沒有,這信有何問題?”
林希將書信接回,遂道:“信看起來並沒啥問題,但是這封信並未有落款人,而是這圖騰代替”,抬了抬手,指道:“我覺得這圖騰倒像是一種秘密組織的暗記,至於這書信內容倒像是秘密組織裡的暗語。”
“未曾見過!”章添德點了點頭道:“不過,大哥回頭就幫你查!”
章添德之所以願意幫林希查,只因除了知道他才能甚大之外,這其中又或與建文餘孽有關。
林希頓拾起酒杯,敬道:“有勞章大哥了!”
二人飲盡,又續道:“你在揚州有可認識的同僚?”
“揚州?”章添德拾起酒杯飲盡,半晌道:“有!”
林希道:“還煩請你找下那同僚幫忙查一下同知大人的四姨太身份!”
章添德像是聞到了甚八卦,頓,驟筷放下,兩眸直愣愣的凝著林希,問道:“查她做甚?”
林希拱手道:“信是從四姨太廂房找出來的,據我所知她是揚州人氏,故拜託章大哥幫幫忙!”
章添德明白其中深意,面帶笑意的點頭應下。
二人將桌上一道道佳餚美酒下肚,酒足飯飽後林希隨手丟下銀兩在桌,雙雙侃侃而出,相互道別,章添德回驛站當即幫他尋查圖騰一事,又飛鴿傳書至揚州那位同僚幫忙尋查艾氏的身份。
回了縣衙,林希並未直接歸至衙內,而是在門口突然拐了個彎逕直而行,緊接又轉了兩個小彎到了獄牢。
昨日將宋氏主僕二人押回縣衙大牢至現在都未看過她一眼,沒有人去管她們,也沒安排任何人去審訊她們。
牢房內依舊溼氣甚重,汙穢不堪,宋氏與她貼身丫鬟從未受過這骯髒齷蹉之苦,面色極其幽冷,披頭散髮安安靜靜蜷縮立坐。
一到牢房,宋氏就抬眸看見林希,癱坐在地,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林希不禁一笑,不過是心頭笑,轉頭吩咐獄卒將牢門開啟,逕內道:“你可知我為何將你押回縣衙?”
一側的丫鬟攙扶著宋氏緩緩起身,兩眸幽恨的凝著林希未應話,知道主僕二人著實恨透自己了,但自己也別無它法,故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知道你不是兇手!”
這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在二人夢中猛地一敲,宋氏撂開丫鬟的手,道:“你,你說甚?”
其實林希早就知曉兇手並非是她,不過這世上若真有人相信她不是兇手,也只有自己了,但昨天不敢明言,生怕在場的那真兇早有所防備,道:“我說你並非那兇手!”
這一次二人並未以為是幻覺,而是切切實實的說自己並非兇手,宋氏凝目著林希,眸中閃過一絲僥倖、欣喜,可他昨日為何一口咬定自己是真兇呢,還振振有詞,故道:“那你抓我來縣衙又是為何?難不成是要屈打成招嗎?”
林希淺眸一笑,漾起淺淺梨窩,道:“三姨太說笑了,其實我這是在幫你!”
宋氏眼眸充滿不屑質疑,道:“笑話,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就是!”別說宋氏並不相信,就連一側的貼身丫鬟都不屑去信那鬼都不相信的鬼話,跟著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