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久,重回黎城,一切都未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這趟清風教之行險象環生,九死一生,白護法等人雖途中被黑衣蒙面高手劫走,但從今往後清風教不復存在,黎城免受一場戰火之災,百姓定然能安享太平。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揭穿清風教的種種惡行,公之於眾,二:凡與清風教接觸過的受害者,一一前來問診,陸知縣一大早便親自迎在門口,滿面翹首盼望眾人凱旋歸來,林希下馬拱手軀身,道:“伯父,我們回來了!”
陸知縣眸中難掩說不出的牽掛,連忙上前探凝林希、襄萍平安無事,面帶慈祥,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希像個小孩兒面帶笑意點了點頭,遂,陸知縣轉頭對一側的吳小旗,拱手道:“眾錦衣兄弟辛苦了!”
陸知縣雖瞧不上錦衣衛的搶功之舉,但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續道:“今林希、襄萍能平安歸來,全得以眾錦衣相助,若不嫌棄,老夫宴備薄酒為各位兄弟接風!”
“多謝陸知縣的招待!”吳小旗抬眸凝了一眼陸知縣似有些笑意,他自然想留下用膳,畢竟沒功勞也有苦勞,但還未回驛站回報,此時若私自逗留,千戶大人定會責罰,故推脫道:“只是我等還有要事上報千戶大人,不便久留!”
吳小旗故作推脫,陸知縣微微拱手,又道:“改日定當好生款待諸位!”
“卻之不恭!”吳小旗抱拳,道,遂,上馬,一聲號令,一眾錦衣衛威風凜凜轉身,策馬消失在縣衙之外。
縣衙二堂,陸知縣居中立坐,兩眸說不出的寬慰,像個老父親般對林希噓寒問暖,問東問西,一時,恍如襄萍倒顯得多餘,氣的嘟嘴幽道:“爹,你重男輕女,哼!”
襄萍當然只是玩笑一句,她見爹對林希讚賞有加,心中自然也十分歡喜。
陸知縣也知襄萍不過一句玩笑話罷,頓,沉下臉,故作嚴厲道:“休得胡言!”
“略略略!”襄萍扮作鬼臉嬉應道。
父女倆親密無間,在這重男輕女的古代,實屬是另一道美麗風景,用完膳,陸知縣吩咐林希儘快將清風教的醜惡告示於城。
遂,林希立馬提筆,將清風教種種罪狀寫下,並提上凡是去過清風教或接觸清風教之人,明日前往縣衙由陸知縣安排大夫為大家診治。
書寫一半,忽覺不妥,百姓未必全信,甚有疑慮,若此事解決不妥,恐引全城騷亂,陸知縣也想到一塊兒去了,畢竟清風教對外一向是救苦救難,普渡眾生的光輝形象,百姓見清風教滅亡,就如同自己滅亡,而讓他們滅亡的正是儈子手林希。
好在柳傾葉早已研製出藥方。
陸知縣也已向戶部上報賑銀兩、藥物等相關事宜,只是收到回覆恐怕還需些時日,然而自己能等,百姓多等一秒,便離死更近一步,遂,只好自掏腰包,先度過這幾日且安排人手好生維持明日安全秩序,又前往驛站找千戶大人加派人手協防。
畢竟幾乎是為整個黎城百姓問診,是個大工程,馬虎不得,千戶大人也極是樂意給陸知縣一個面子,另外清風教主謀雖半道劫走在逃,保不齊明日他們會混入其中。
有了錦衣衛的協助,陸知縣心安了不少。
蘇青自從與白護法等人逃出後,便一直藏於一座山洞內,只是現在的她眸裡沒了往日的清婉,整日不見半點笑意,唯獨畢眸時,憶起林希,嘴角才情不自禁微微上揚,心口一暖。
與林希在一起的那數日,是她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儘管很短,但在他面前才是最真實,不用帶著面具強顏偽裝。
這座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周圍又有眾多茂密叢林作屏障,若有人強攻此地,便可借地形遊擊防守伏擊皆可。
這日,一位黑衣手下道:“查清楚了,他們明日在縣衙外為百姓問診。”
伍護法手持拂塵,抬眸凝了白護法一眼,問道:“明日?”
“這麼快?”白護法兩眸如熊火戾重,他一心想除掉林希這廝,是他毀了自己一手建立的清風教,是他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心中暗暗發誓定將他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一群人盤腿立坐商量要如何除掉林希,卻半點主意沒有,這時,白護法頓起身,冷道:“他們不是當眾揭穿嗎,那我們就派人暗中擾亂,叫他們上也不來,下也不去,如何?”
白護法面有所思道,眾人一聽好主意,紛紛點頭同意,各懷詭笑,伍護法點頭道:“那群信徒未必聽信,林希人言輕微,我等只需在其中添油加醋,混入其中攪亂,諒他們也不敢做甚!”
眾人又連連點了點頭,蘇青也一邊附和,卻面色不安,眉頭緊皺。
那日,二人在清風教後山,埋葬好弟弟屍骨後,蘇青道:“你們抓了白護法他們也無用!”
“為何?”
蘇青道:“清風教只要一出事,就有人相救。”
“派人重兵看守那不就行了?”
“不可!”蘇青擺手道:“那夜你也看見那黑衣人與白護法關係緊密,那就說明黑衣人身後之人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