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她認得,楚泠風早就給她備過“功課”了。
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子站在門口,身著淡粉色紗裙,柔順的髮絲垂在肩頭,目若星子唇似丹朱,面板嬌嫩吹彈即破。遙看竟似瑤池仙子下凡塵,廣袖寬鬆粉玉腰帶,蠻腰纖細楚楚動人。可臉上的表情……卻冷淡得很,讓人望而生畏。必定是毒姬了。四五十歲的人了,保養的竟如同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著實讓鍾晴羨慕了一把。
兩個老頭半百模樣,一個鬚髮花白滿面慈祥,著一席白衣,穿著打扮略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必是木禪;另一個站在屋內,烏黑的髮絲間隱隱看到幾根銀髮,留了一瞥短鬚,面色沉穩,不苟言笑,看上去頗有些心思,定是奉裕無疑。
見到愛徒回來,三仙難掩心中的喜悅……
“來來來,快進來,還沒吃飯吧?”三仙立馬招呼鍾晴坐下。鍾晴將小兔子遞給一旁的師兄,開始發起眼淚攻勢。
“寧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三位師父了,”說罷,用衣袖拂去眼角的一滴熱淚。
見愛徒掩面垂淚,三仙是心疼不已。楚泠風那邊,臉色異常凝重,對師妹的演技不以為意。
“寧兒,你不是被雷擊中,連你奉師父都無計可施,你怎麼……”木禪很是疑惑。
“木師父,寧兒也不懂其中緣由。寧兒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身處竹筏之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木禪的好徒弟楚泠風把你放到竹筏上的,他不想你的身體化成塵土,所以就選擇了水葬。”一旁的毒姬瞟了眼楚泠風,冷聲說道。看向鍾晴時,卻又難掩愛徒歸來的愉悅,勾起了唇角。
“水葬?”鍾晴聽到這,眼中的兇光一閃即逝,哼,好你個楚泠風,讓姑奶奶費了那麼大力氣爬回岸上,樑子結大了。
鍾晴這個人,演戲向來都是足足的,十分的戲她能演成十二分。這不,聽說自己是水葬,兩滴淚珠又滾落出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那!這讓楚泠風內疚不已。
“師妹,我以為你……才……,師父和兩位前輩也是同意了的。”楚泠風趕忙解釋道。
“師兄,寧兒沒有怪你,是寧兒命好才躲過一劫,”鍾晴勾起一抹苦笑,吸了吸鼻子。
看在三仙眼中,更是憐惜這個徒弟。如此的善解人意,深得人心那!
木禪捋著鬍子,眉眼含笑。“來,寧兒,肯定餓壞了吧,快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說著還把飯菜往鍾晴那邊挪了挪。
這要是平時,鍾晴早就咧開腮幫子大吃了,可眼下她還要維持一下自己端莊的形象。鍾晴吃的慢條斯理很是優雅,頗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這一幕幕落在楚泠風眼中,只覺得頗為可笑,哼,遲早拆穿這個鬼丫頭。
晚飯後,鍾晴被楚泠風帶到閨房之中。閨房中的大部分用具都是翠綠色的,清新自然,正如寧兒的心靈一般純淨。翠綠色的屏風上,一個女子正梳理著自己的青絲。上好的綠漆木床上,幾張錦緞的被褥整齊地放著,就連床簾也是淡淡的綠。
掩上房門,楚泠風眼中閃過一絲狡詐。
“自從你走後,房間沒有人動過,依然是以前的樣子。這條手帕你可還記得?這是兩年前我十八歲生辰那天,你送給我的。”楚泠風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小心翼翼的展開,一幅娟秀的月下美人圖便呈現在眼前。
“哦,記得,當然記得。呵呵……”鍾晴想也沒想連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