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心向下,朝著地面蓋去。
像是與他呼應一般,一塊古樸的石碑隨著他的手上升也緩緩上升。
上面是一些年代久遠的字形,有些已經因為時間的磨痕模糊看不清了。
“認得這上面寫的什麼麼?”男人轉身問旁邊的女人。
女人搖了搖頭:“我知道最遙遠的古文字就是百年前的紛爭時代的天下通話,這樣子應該是千年前的探索時代的地方官話。”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男人似乎有些可惜,“那就只有先把內容記錄下來了。”
從左手戴的納戒裡面取出一張白紙,世間廣為流傳的拓印法便是用能記住靈氣流動的樹木做出的紙張,再牽引自己的意念覆蓋上一層極薄的墨水,一點一點臨摹便最終可以得到拓印物。
方法是及其簡單,但裡面卻處處是門道。
比如靈氣的牽引對修行者的精神力要求極高,一般的煉神期甚至會在拓印到一半的時候,因為精神消耗過多而半途而費,所以各方有自己一套的拓印的理論,有講究一氣呵成保留神韻的,也有斷斷續續講究完全還原的......
再比如紙張和墨水的選擇,紙張必須是能留存靈氣的靈木做成,且年輪不得少於二十圈,否則靈氣逸散程度很高,墨水則是最好使用十年樹齡以上的墨松為原料,經過點菸,壓磨,描金等一系列繁雜的工藝製成,因手藝的傳承斷代,價格日益高走。
“呼。”男人長呼一口氣,示意完成了,把手中剛剛拓印完成的紙張交給旁邊的女性。
女人掃視一番,便存入了自己的小天地裡,這是她覺醒靈根以後的天賦,可以將物品存入自己的竅穴中,每個竅穴自成小天地。
剛準備動身,男人突然手一抬,一個飛刀激射而出,十丈外的一塊岩石瞬間爆裂。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隨之顯現出來,赫然是許仙的模樣。
許仙把手舉過頭頂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小子,你也為了這個而來?”男人手中的飛刀似乎在提醒許仙一不小心說錯話這個飛刀就要到他的身上插著了。
許仙連忙擺擺手說:“沒有這回事,我就路過遠遠聽到動靜好奇過來看看,真的。”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
其實在心底早已罵開了花,早知道就完成了任務在去找張青山那小兔崽子的,這下好了回去又要挨批了,隊長交代的任務已經第二次沒有完成了,都說事不過三,可這第三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了,以後這種有風險的還是交給其他替死鬼來做好了。
這次的任務當然是為了這塊碑文,據說裡面有著人類探索時代的秘密,還有修道的本質,只是各方勢力都被證道天梯吸引去了視線,這塊碑文才顯得毫不起眼,其實按道理來說應該除了自己背後的勢力應該無人知曉,結果來了兩個自己一看就打不過的人,只有就此收手了。
“小子,你一看就是奔著這東西來的,還裝傻呢。”男人笑道,“給你也只會招來殺?”身之禍,你這點實力還是不夠藏在暗處的那些老古董看的,比你想象的水還要深,這都是為了你好。”
許仙忙忙點頭:“那是那是,我這人打小就有一個好習慣就是能聽勸,最喜歡聽的就是實力比我強的人的勸。”
男人氣笑道:“你看你那不正經的樣子,就是不相信,這樣吧,你不相信就跟著我們走一段路,你要是能做到毫髮未傷,我就再拓印一份給你。”
身旁的女人不解地看著他,詢問道:“為什麼?”言下之意便是為什麼對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這麼好。
男人只是看向遠方:“當年在西湖斷橋的一位故人叫我如是遇到了一個身旁彆著一把油紙傘的青年便予以一點照拂。”
“那你確定就是這位?”女子問道。
男人灑脫不羈地說:“不是的話就不是唄,就當偶爾發發善心。”
——
再回到天梯村這裡。
張青山今天不能去找藤姑娘,正一臉無聊地躺在後山的草地上看著天上的雲。
旁邊的張老頭正暴跳如雷,大聲地罵道:“你小子怎麼就不聽勸,跟你說了你這身武藝還不足以保護自己,還要再學點東西,你怎麼就不聽?”
張青山只是揮揮手,在耳邊扇了扇,好像在趕一隻煩人的蒼蠅走:“老頭子,我都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十八歲就修成煉體期大圓滿的絕世天才了,還需要練什麼練,再練還怎麼給我的同齡人活路,我這是為了保護他們脆弱的心靈。”
張老頭卻是冷哼一聲:“你以為你同齡人間就無敵了?我告訴你位於主大陸中間的中土洲的一個個高門巨族,裡面被重點培養的人都是被單獨送到自己手中的洞天單獨吸收一地的氣運,那裡走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如果天賦再優異的話大概現在已經煉物期的本命物小練了,而且他們的本命物品秩肯定還不低,都應該是自己家族開族後便一路傳承下來的。”
“而且誰說你的對手只有跟你同齡或者同境界的人?那些境界實力高強的老怪物看上你身上的物品就會因為你年輕或者你實力低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