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鷲比水魔蛇更加可怕,更強大,其迅疾如閃電,攻擊凌厲無比。
想要在數百隻魔鷲的圍攻中活下來,最好的方法不是躲避,而是儘可能快地殺死它們,那麼她的手段就要比閃電更快、更突然,要比暴風雨更加狂暴猛烈。
看著滿天魔影,她淡漠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除了水魔蛇與魔鷲,這片可怖的草原裡,肯定還有更加強大的魔獸,但她沒辦法把自己最強的手段留到那時候了。
她神色恬靜如常,俏臉無憂無喜,沒有任何猶豫,眼眸最深處浮現出了一抹明亮的光芒,就連被遮掩住的天空彷彿都被其照亮了。
她將身後的王軒解下,輕輕放在了前面的地上,深深看了他一眼,遽爾轉頭看向那遮天蔽日的天空。
一束束璀璨鋒銳的金輝從她身軀內散發了出來,而金輝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凝聚,片刻之間清晰起來,那是一團團金色火焰。
一對巨大的金色光翼從她背後伸展了出來,每一道翎羽都是一團燃燒的金色火焰!
無數細小的金芒載沉載浮,起初還不如何耀眼,須臾間緩緩明亮起來,恍若啟明之初。絕美的面孔隱在明滅的金輝中,看不清表情。
嗤嗤嗤嗤無數道金色的火焰羽毛,離開金色光翼的本體,化作無數道火焰之箭,射向天空高處。
這一場景,就如萬鳥朝鳳。
數百隻魔鷲感受到了這些仿若火焰之箭的火焰羽毛裡的威嚴氣息,紛紛驚恐鳴嘯著四處散開,天空又重新恢復了湛藍清明。
但那些魔鷲再也無法看到這片天空,因為那些火焰翎羽來得太快,比閃電更快。
湛藍的天空裡亮起無數團灼目的火球。
那些金色的火焰翎羽像利箭一般刺進這些魔鷲堅硬的軀體,像鋒刀一般破開那些魔鷲身上緻密鋼鐵翎羽,隨後轟然炸開,令得這些魔鷲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一時間,天空裡到處都是喙斷翼折的畫面,無數血花,就像煙花一般綻放開來。
這些燃燒著的魔鷲,就像一顆顆流星雨般,從天而降,紛紛砸落到地上,掀起無邊的汙泥和髒水,那燃燒的火焰與水接觸後,不斷髮出“滋滋”般的聲音,隨後一股股焦臭傳向了四面八方。
祁冰瑤卻沒有理會,再也沒有向天空裡看上一眼。
嗤!嗤!嗤!嗤!
一道道金色的火焰羽毛,再次離開金色光翼的本體,化作無數道火焰之箭,射向遠處。
一聲聲震天咆哮傳來,地面也劇震起來。
半盞茶功夫,這片草海全部被染紅了,殘餘的魔獸終於退走,來時如潮,去時也如潮水,瞬間便消失無蹤。
至少有千餘隻魔獸死在四周的草地裡,大多數屍體都被別族的魔獸甚至是自己的同伴拖走以之為食,但因為數量太多,草原裡還殘留著很多魔獸的殘軀,那些汙濁的血漸漸下沉混進泥中。
昏沉的光線從草原遠方的地平線上斜斜投射過來,讓畫面顯得更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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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冰瑤的臉色很蒼白,不知道是覺得那些場景太過噁心,還是因為力竭的緣故。
那一對巨大的金色光翼已經被她收回體內,短時間內,甚至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無法再次展開,她這時候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體內靈氣十去八九,幾乎耗盡,真正到了所謂油盡燈枯的境地,如果再有魔獸出現,必死無疑。
不知何時,她已端坐於一塊乾燥的地上,雙手掐訣,微微閉上了眼,一絲絲氤氳靈氣從天地之間匯聚而來,不停地灌進她的身體內。
不得不說,王軒傳授她的《虛靜引氣訣》此時發揮了無可替代的重大作用,加速了她恢復體力和體內的靈氣,令得她不至於虛弱而無法再次戰鬥。
所以,茫茫之中,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皆有來因。如果沒有祁冰瑤,王軒也許會被魔獸吃掉,而沒有王軒傳授法訣,祁冰瑤在草原上也會力竭而亡。
彷彿冥冥之中有某種聯絡,就在她最孤立無援,最需要幫助,最需要時間打坐吸納靈氣恢復體力的時候,不知何時,王軒竟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雙眼,慢慢支撐著坐了起來,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四周,頓時怔住了。
四周到處都是魔獸的殘肢斷截,遍地都是褐色鮮血,遠處的湖泊更是被染成了漆黑一片,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這是經歷了多慘烈的戰鬥,才會造成這樣的場景,他有些無法想象,一時之間,霧氣漸漸瀰漫了雙眼。
他目光挪了回來,投向身旁的女子身上,只見她面色蒼白,正在打坐運轉法訣吸納天地之間的靈氣恢復體力。
他並沒有喚醒她,因為打坐陷入寂靜中時最不容別人干擾,否則輕者心神受損,重則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內心生出了強烈的悔意與歉意,自己不應該在危險的草原上陷入沉睡的,以至於後來讓她無依無靠,除了要保護自己,還要獨自一人面對成群的魔獸,當時是一幅多麼令人心酸無助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