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屋子中氣流的流動,比如自己身體中經脈的流動,比如五把飛劍上不同的氣勢的流動……
這些氣息各不相同,各有各的流轉規律,但又似乎彼此相連,密不可分,看似互不干涉,實則互相牽引,看似密不可分,實則又毫不相干。
那感覺就像整個天地形成了一個場勢,而自己便是組成這些場勢的一部分。天地間的場勢可以影響自己,自己也可以影響天地間的場勢,天地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天地。
有了這種奇妙的感覺,王富強便覺得自己想要將五把飛劍融入自己的身體中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相反的覺得很簡單,就像萬物需要呼吸,就像是水會像低處流……
王富強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心念引動,手中的“一氣”頓時瞬間縮小,然後帶起一道流光,瞬間融入王富強的身體中。
“一氣”帶著一道光芒,順著王富強的經脈輕輕遊動,就像一個人走進一個陌生的環境,正慢慢的摸索、熟悉。
“一氣”自身所帶的場勢很快跟王富強身體存在的場勢形成了一種玄妙的共鳴,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場勢,然後這個場勢又跟天地間的場勢共鳴,又形成了一個更加大的場勢。
王富強繼續驅動這把飛劍順著經脈遊走,直到這把飛劍跟身體中的某個竅穴產生一種更加細微的共鳴,王富強便將這柄飛劍融入這個竅穴之中。
安頓好“一氣”之後,王富強又拿出飛劍“三清”,然後跟之前的操作一樣,將“三清”融入經脈之中,還是找到一個跟這把飛劍產生共鳴的竅穴,然後將其融入。
之後是“五音”,“七絕”,越往後,王富強就發現融入的難度越大,特別是到了“七絕”的時候,竟是出現了猛烈的反彈,飛劍進入竅穴之後,並沒有像前面那些安穩沉寂,而是在竅穴中瘋狂衝擊,如同一頭兇猛的兇獸一般,異常激烈。
很快整個竅穴便殘破不堪,就像一個四處漏風的屋子。
王富強緊咬牙關,不斷壓制這“七絕”,使其自身所帶的場勢跟自己經脈的場勢形成共鳴,然後又跟其他三把已經融入身體竅穴的飛劍形成共鳴。
如此一來,四把飛劍各自帶著場勢,彼此之間又形成一個場勢,這個場勢原本不存在,但因為被王富強強行融入身體經脈,所以產生了一個新的場勢,這個場勢的大小跟王富強自身身體形成的場勢大小差不多,王富強要做的就是將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場勢融合。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且困難的過程,自然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王富強不知道在屋子中站了多久,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溼透,消瘦的臉龐已經蒼白如紙,只是扭曲痛苦之色已經緩緩減少。
紅菱一直站在床上,一直看著王富強,眼中充滿了擔憂,但卻不敢弄出任何聲音,似乎生怕自己弄出一點聲響,就會影響到王富強一般。
終於,王富強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顯得無比空洞,充滿了迷茫,然後漸漸恢復神采,漸漸有了光芒,光芒越來越盛。
紅菱一直盯著他的目光,到後來竟是不敢直視,因為王富強此刻的目光就像是兩柄鋒利的利劍一般。
王富強恢復神識之後,雙眼盯著桌上最後一把劍,眼中竟是出現了一絲恐懼。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他這輩子確實都不想再嘗試。
而且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若是再強行融入第五把,很可能會直接帶來極其可怕的後果,弄不好當場小命不保。
可若是就此放棄,王富強又覺得未免太過浪費,畢竟溫養出一把本命飛劍,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王富強看著“九百里”,總覺得很是親切,甚至有種很荒唐的感覺,似乎只要將“九百里”放入身體,身體就會發生完全的質變,進入一個全新的乘次。那種改變不只是自己的,而是整個天下,整個世界的改變。
王富強撥出一口氣,終於下定最後的決心,心念一動,最後一把飛劍“九百里”緩緩離開桌面,然後懸浮在半空之中,上下起伏不定,似乎正在跟王富強體內另外五把飛劍形成一種奇妙的共鳴。
四把飛劍,分別在王富強的雙手、雙腳之中,所以這最後一把飛劍放在哪裡,王富強突然顯得有些為難。
而就在王富強遲疑的時候,“九百里”突然縮小,然後帶起一道流光,直接撞在王富強眉心。
“轟隆!”
一聲驚雷般的炸響,瞬間讓王富強腦海中一片空白,然後就是疼痛,無窮無盡的疼痛,深入骨髓,撕心裂肺。
“啊!”
王富強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嘶吼,聲音響徹整個君霞峰,不斷傳蕩。那種悽慘,讓人不寒而慄,讓整個君霞峰的鳥獸倉惶逃竄。
這樣的疼痛不知持續了多久,反正對王富強來說,就像是過了幾萬年那麼久,然後他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所有的知覺在瞬間完全喪失,整個人也陷入昏迷。
沒有人知道,在君霞峰上,在一間偏僻的小小竹樓中,此刻一個消瘦的男人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但他的身體卻緩緩浮空而起,在他身體之中,五把飛劍相互糾纏,跟他身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也跟整個天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這一日,正值春暖花開,正值春蠶破繭。
這一日,君霞峰上,有一劍憑空出現,直上九天。整個劍氣山河,天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