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神仙們與卿珩偶遇之時,皆是充滿好奇的用探究的目光望著她,想從他的神情中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來,卻發現卿珩除了面色變得蒼白了一些之外,與往日的她沒有什麼區別。
眾神仙有些失望的移開眸子,也都各幹各的去了。
將自己關在枕霞居中做什麼,卿珩自己也不清楚。
她或許是要想明白,自己如今要做什麼,又或是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幾天日子。
轉眼間,暘谷就到了,今日四周靜靜的,以往雀躍的鳥兒們,此時也瞧不見蹤影,整個暘谷就只有潺潺流動的水聲。
卿珩坐在岸邊的青石上,望著不遠處金鈴子的衣冠冢說道:“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過來看看你。最近幾日,我時常想到之前的日子,沒心沒肺的活著,真是開心,如今呢,我身邊的人各個都離去,整個枕霞居中,就我一個是孤家寡人,有好多的事情,即便一時想不清楚,也不知道去問誰,以後這樣的日子,怕是隻會多,不會少了。”
卿珩說完之後,習慣性的望著眼前的衣冠冢,像是在等著什麼人回答,半晌之後,卿珩嗤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真傻。”
這一聲是由衷而嘆,卻不知道是在說誰。
一陣風影搖動,卿珩聽得林子中簌簌的聲音,回頭望了一眼,原來起風了。
卿珩路過藥塢時,剛好碰到要出去的秦艽,便將他攔了下來。
秦艽見卿珩橫在路中間,自己也過不去,跺了跺腳,說道:“你別玩了,我有事情要出去。”
卿珩抬手說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就走,絕不煩你。”
秦艽嘆口氣,不耐煩的說道:“要問什麼,快點問。”
卿珩問道:“我問你,若一處地方,它滿山的花草一夜之間根爛葉萎,會是什麼原因?”
秦艽抬眼望著卿珩,若有所思,半晌後,方才回答道:“這個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有人在花草身上施了術法;二,它們中了毒。”
卿珩連連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我有些明白了。”
秦艽直跺腳,滿臉焦急的說道:“我說姑奶奶,我能過去了嗎?”
卿珩笑道:“好了,你走吧。”
秦艽皺了皺眉,快步離開了後山。
聽完秦艽的一番話,卿珩心中略微有了些眉目。
一回枕霞居,卿珩便將縛魂索找出來,帶在了身上,之後緊閉房門,跑到了頵羝山的山門前,駕著雲朝赤水的方向去了。
自從婆婆將她手臂上的傷治好後,她的修為好像比之前高了一些,如今沒了坐騎,自己飛起來也不是很吃力。
兩個時辰後,卿珩便到了赤水。
赤水北岸並不像赤水南岸那樣風景宜人,因赤水北岸附近便是北極的天櫃山,屬冥界之地,此處方圓幾百裡都沒有什麼人煙,周圍自然也沒有動物。
凡人一般到不了此處,而神仙,也往往不會輕易的到這裡來。
卿珩四下張望了一會,驚喜的發現兩三里地之外,倒真有個仙障。
她心中欣喜,赤水北岸上向來沒什麼人跡,不知道前面的仙障,究竟是不是幾萬年前父王與母親住過的地方?
她加快腳步,找了過去。
卿珩使了術法破了仙障,才瞧見一個小木屋。
木屋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屋頂的茅草胡亂的搭著,若不是有仙障,這木屋想來怕是已經消失了幾萬年了。
小木屋的門是用十幾根藤條綁起來的,看著倒也結實,卿珩上前,輕輕推門,破舊的木門發出“咯吱”的刺耳聲音,她皺了皺眉頭,手上加重力氣,將門推開。
卿珩瞧了幾眼,發現小木屋裡的陳設雖簡陋,不像什麼富足人家,但好像也不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