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珩看著越來越近的官兵,眉頭緊皺起來。
一眾官兵迅速上前來,將她團團圍住,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官兵拔了劍,劍尖指向了卿珩,扯著嗓子質問道:“大膽刁民,你是幹什麼的,王上在前面祭天,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你不知道嗎?”。
這官兵膽子倒是不小,卿珩有生之年,除了婆婆,神界沒有一個神仙,敢對她說一句重話,更沒有誰敢拿著劍指向她,更何況他還是個凡人。
卿珩盯著官兵,沒有說話。
官兵又向前走了一步,得寸進尺的將劍尖抵到了卿珩的脖頸。
她抬起眼角,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官兵,官兵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握著劍的手抖了一抖,他連忙往前一步,另一隻手搭在了劍柄上,將手上的劍握穩。
只見卿珩突然間變了臉色,抬手指了指官兵的身後,緩緩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我告訴你,你今日說什麼都沒有……”
官兵一句話還未說完,身後一聲巨響,將他嚇得魂飛魄散,官兵將手中的劍一丟,想要往前跑,腿一軟,卻跌在了地上,頭上戴著的頭盔繫帶像是斷了,滾落到了卿珩的腳下。
卿珩看著腳下的頭盔,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抱著腦袋發抖的官兵,玩心大起,她望著丟了魂,在地上發抖的官兵,戲謔的笑道:“膽子這麼小,還敢嚇我,我都說了讓你看身後,笨蛋。”
說完,她蹲下身子,伸手用力拍打了一下他的腦袋,起身將頭盔踢到了他眼前。
之後卿珩再沒理他,轉身瀟灑的朝祭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圍觀的眾人皆是鳥獸四散狀,臺上的一眾穿著各色衣裳的官員更是嚇得屁滾尿流,眾人四處逃竄,場面十分熱鬧。
前一刻還很是*肅穆的祭神大典,此時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祭臺上倒是有個膽子大的,站在原地高喊著護駕,他身邊那個身著祥雲袞服,已然嚇得打哆嗦的,便是此地的國君嗎?
卿珩嘆了口氣,這凡人也著實奇怪,這樣膿包的人,居然都能坐上君位。
凡人的國君跌在地上,狼狽不堪,早已嚇破了膽,要眾人去扶,才站的起來。
一道閃電就給嚇成這般模樣,還不如適才站在此地看熱鬧的孩童。
臺下四散的官兵聽到護駕的聲音,紛紛向祭臺方向趕去。
大臣們將嚇得丟了魂的國君扶上了馬車,一眾官兵也跟著馬車,排成了一列,跟著馬車,往東南方向走了。
祭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此刻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街上一下子找不到半個人的影子,卿珩感嘆,這些凡人逃起命來,竟這樣的快。
不過人少了也好,也省了許多的麻煩。
她轉身仔仔細細的看一遍四周,卻尋不到方才出現在祭臺的身影。
適才一眾官兵圍著她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了一團紫色的霧,就出現在這祭臺附近,緊接著,祭臺上祭祀用的青銅巨鼎,就被一道閃電劈成了兩半。
卿珩跑到紫色的霧氣適才消失的地方,可週圍什麼都沒有。
她將祭臺各處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它的影子。
它是離開了嗎?可為什麼卿珩感覺到,周圍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到底去哪了呢?卿珩撓撓頭,轉身瞧見了適才被劈開的破鼎,她緩緩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摸。
手指觸到鼎身時,一絲深入骨髓的寒意在她身上各處流竄。
這感覺似曾相識,當日在冥澤鑑中的記憶,瞬間在她腦中活了過來。
那日的事情彷彿就在眼前,剛剛觸控鼎身的感覺,與上次她在冥澤鑑中的感覺是一樣的。
她看的很是清楚,適才落在青銅鼎上將鼎劈開的,分明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那麼被劈開的鼎身,就算不是滾燙的,也應該是熱的。
冥界術法至陰至寒,這冰涼的碎片,證明此事確確實實是冥界中人搗的鬼。
看來這冥界,是鐵了心要跟她與頵羝山過不去了。
卿珩血氣上湧,站起身來,拿出身上的縛魂索,緊握在手中,轉身緩步走下了祭臺。
手中的縛魂索一端飄了起來,直指著東南方向一眾官兵離去的地方。
縛魂索像是在東南方向感應到了特殊的氣息,卿珩靠著縛魂索指引方向,追了過去。
可她發現,那股氣息像是在帶著她故意兜圈子,她足足在這地方繞了好幾圈,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周圍並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剛才的氣息卻突然像消失了一般,她心下生疑,又回到了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