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春色嬌屈膝在地,面色十分恭敬。
垂千彧一襲黑袍滾金花邊斜倚在寶座上,輕輕抬手示意她起身。
春色嬌抬起頭,面上是少見的嚴肅,“屬下已打探清楚,妖族安山雲河即位當日受到的襲擊卻是神羽族與重闕的陰謀,釘魂丸只有神羽族劇毒的鴆羽可製成。安山雲河對九重天與神羽族頗為不滿,屆時可為我們所用。”
垂千彧卻不起身,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過,妖族大祭司紫離,倒是不主張安山雲河太過激進。”春色嬌低頭,想起自己百試百靈的媚術竟在這人身上吃了虧,心中有些不爽。
垂千彧不甚在意,“青丘紫狐一脈世代侍奉於妖主座下,當不會生反叛之心。”
春色嬌繼續道,“育沛姑娘與安山雲河關係匪淺,他對那兩方的敵意,似乎也與她有關。”
垂千彧一雙眼睛霍然睜開,黑色的漩渦緩緩旋轉。“很好,你下去吧。”
春色嬌感受不到垂千彧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卻能感受到一剎那間倍增的壓力,她咬緊牙關,緩慢地退了出去。
春色嬌從出去的地方十分隱秘,已是丑時,月光朦朧地掩在月裡,平日裡嬌豔的眉目透出一股清冷。
......
育沛回到清桐殿,並未第一時間便去尋垂千彧,一來是覺得夜已深,垂千彧定是早早歇了,二來她真的睏倦,三來......雲眠灼灼地醉眼總是在她眼前出現,她輕輕搖頭,將雲枕弄得蓬鬆些,好安穩入眠。
垂千彧卻並未歇息,案上的公文摞成山高。
第二日育沛去見垂千彧時,卻被告知,魔主大人今日不在,育沛挑挑眉,將雲眠寫給垂千彧的文書揣在懷裡,那邊等大人再回來就好了。
雲眠在臨行之時將一張薄紙交給她,說是要當面交給垂千彧。
剛要回去,卻看見長長的臺階上,垂烈古銅色的臉上有些焦慮地趕過來。
“垂烈將軍!大人不在殿中。”育沛好心告訴他。
垂烈一愣,臉上焦急的神色變成了濃濃地擔憂,“壞了壞了,我剛剛得知九重天與神羽族設了圈套要將魔主捉去,我就說,什麼約戰貼,都是屁!”
育沛輕輕皺眉,“依魔主的本事,即便是九重天與神羽族同時設陣,想來也可以脫身。”
“怕就怕那九九八十一結界......”垂烈憂心道。
“九長老已經脫離神羽族,那結界如何還......”育沛的話語止住,九長老脫離了神羽族,可是琉光......她回來了。聽聞赤羽戰神當年的神力,可與魔羅比肩。
“垂烈將軍可有什麼法子?”育沛問道。如今幾方勢力割據不下,若是垂千彧出事,本來平衡的局面便會一朝打破,妖族與魔族,還有大大小小的支族都會受到牽連,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這就帶兵,趕往蒹葭山支援。”垂烈十分激動。
“若是九重天與神羽族還未動手,我們帶著魔兵趕到,他們給我們扣上一個圖謀不軌的帽子,屆時趁機發動神魔大戰......”育沛思忖的更多。
“那.....那該如何?”垂烈心中火急,他是身先士卒的將軍,不是運籌帷幄的謀士。
育沛面色沉肅,“我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