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了好不好,沛姐姐。”雲眠抱緊育沛的腰身,執拗地不肯將她放開。
育沛心中酸澀與心疼交織在一起,終於還是妥協,“好。”
她又說,“等我將薛煬押送回蠻荒,便馬不停蹄過來尋你,可好?”
“不好,我在育沛山等了好久,沛姐姐都沒有來。”雲眠緊閉雙眸,語氣也染上了孩子氣息。他在育沛山日日等,月月等,年年等,那個緗色衣衫的女子卻再未出現在山神邸,他等來的,卻是紫離。
育沛沉默。
雲眠以為她生氣,慌忙坐起將育沛略涼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貼著,“沛姐姐,雖然你一直沒有來,但是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等的太久了,稍微有些喪氣。”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她在外奔波了多久,雲眠便等了她多久,甚至是更多。即便是這樣,曾經的少年心中也無一絲怨懟。
育沛覺得她這個姐姐做的實在是太失職,紫離帶他走出育沛山,解封安山雲河的血脈,肯定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而她,卻不在他身邊。
育沛看著醉眼瀲灩的雲眠,他如今已是妖主,可是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雲眠。
雲眠挑開育沛的衣襟,衝著血色的曼殊沙華咬了一口。
溫潤的觸感使得育沛渾身一僵,她一下將雲眠推開,翻身躍下。
雲眠亦隨著她跳下,擒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那眼中的情感濃烈熾熱,育沛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雲眠,你醉了。”育沛出聲。
“呵~”雲眠輕笑,眸中映著冷月疏星,末了,他還是放開了制住她的手,任她眨眼間御風而去。
湖心島的風颳的愈發烈了,墨髮翻飛,白袍鼓起,捲起一地桃華。
......
育沛撫著自己亂跳的心口,接連灌了好幾杯冷茶才將心頭的悸動壓了下去。
頸間的曼殊沙華或明或暗地散發著幽幽的紅光,遠在千里之外的垂千彧捏碎了手中的玉樽。
“魔主!”垂烈大步走進來,“天上那群不要命的已經開始對我們的人下手了!”
垂千彧冷笑一聲,終於按捺不住了嗎?是不是琉光奪舍成功,他們便以為可以將他再次封印?
此次九重天與神羽族聯手對魔族和妖族發動攻擊,看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還是很看重他的寶座。
垂烈撓撓頭,拿出一封書信,對著垂千彧道,“魔主,這是赤羽戰神下的戰帖。”
書信自動在半空中展開,慢慢顯現出殷紅的字跡:千彧,三日後在蒹葭山等你。——琉光。
垂烈看了半天,口中嘟囔,“不是說是戰帖麼?”
垂千彧冷冷掃了他一眼,將書信付之一炬。
“她快回來了。”垂千彧說道。
垂烈還是撓頭,“誰啊?”
垂千彧負手踱步走出荒天殿,刺眼的陽光勾勒出完美的剪影,金色額飾閃閃發光。
垂烈不明所以,五大三粗的身子靠過來,擋住了陽光,垂千彧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