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夫人事先安排了僕役,浮雲暖跟著雨家的僕役,一直來到了雨家的廳堂。不得不說,雨家這不愧是曌國首富,這府邸雖然規模不及皇宮,但是這亭臺軒榭一樣不少,路過花園的時候,這個時節,甚至有應季節而開的鮮花,花園中的盆景造型講究,一看就是每天都有專門的人在照料。
浮雲暖走到廳堂,之間一名夫人,和雨翩翩有六分相似,卻有著雨翩翩不及的賢淑精明。浮雲暖在雨翩翩的成人禮上見過雨夫人,現在自然是認得雨夫人的,於是朝著雨夫人欠身道:"見過雨夫人。"
雨夫人字浮雲暖進來的時候就打量著浮雲暖,聽雨翩翩說,浮雲暖大她三歲,不過這一臉的稚氣,看起來就跟雨翩翩一樣。浮雲暖今天穿的不是白藍的道袍,而是白底黑遍的道袍,這道袍上還點綴了些梅花。黑色的頭髮規規矩矩的束成髮髻,帶了一個玉質的發冠,看起來極具靈氣的一個少年。
"你就是翩翩常常提起的琉璃元君的小弟子浮雲暖?我記得翩翩的成人禮上我們見過。"雨夫人朝著浮雲暖輕輕一笑,浮雲暖知道雨夫人的前半句絕對是客氣話,因為雨翩翩要是常常提起自己,那估計都不是好話,雨夫人此時還能和顏悅色的與自己說話,實在難得。
"雨夫人許久不見,依然風采照人。"雖然只是幾個月沒有見,不過還是要這麼說的。說著,浮雲暖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匣子然後道:"初次造訪,此乃正一天道的流雲香,不成敬意,還望夫人收下。"
"哈……"看到浮雲暖恭敬的樣子,雨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真不愧是琉璃元君的弟子,禮數周到。
流雲香乃是正一天道特製的薰香,點燃之後,煙氣會如同水一般向下流動,在精雕細琢的香爐之中勾勒出雲海翻騰的畫面。這香料在正一天道雖然算不上什麼稀奇的玩意兒,但是在民間就很少見了。
"小道長真的是多禮了,這樣吧,不久前,商人送來了一種很稀有的硃砂,我記得你們道門經常使用硃砂畫符,小道長收下便是。"雨夫人名人拿了硃砂進來,交給了浮雲暖。
雨翩翩看到浮雲暖走進來,挺驚訝的,浮雲暖平時穿著白藍的道袍,總給人一種特別不靠譜的感覺,今天換了這身道袍,反而顯得穩重了不少。
旁邊的雨秀然看了雨翩翩一眼,眼前這個道門的大哥哥,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姐姐形容地那麼糟糕吧?而且看起來還挺有學問的樣子。
"不知小道長現在在京城可有住處?"雨夫人開口問了這個問題,浮雲暖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關心自己住哪兒呢?
"我的四師姐獻儀仙子現在就在京城,我今天去找了師姐,應該會跟她們住一起吧?"浮雲暖也不確定自己的師姐的驛館是否還有空位。
"你與翩翩同屬道門,又是朋友,若是驛館不便,何不暫時住在雨家呢?"說這話的雨夫人是有目的的,一則看起來雨翩翩與浮雲暖關係似乎不錯的樣子,二則,琉璃元君的弟子精通道術,無論在朝還是在野都有一定的影響力,這樣的人,留下來自然也是有不少好處的。三則,現在京城莫名出現的死者不少,萬一與什麼道術有關,若是有浮雲暖在,也算是一個好處。
"啊?"覺得奇怪的反而是雨翩翩,這浮雲暖在嚴家的時候,嚴大人希望他留宿,到了自己的雨家,為什麼母親也希望他留宿?浮雲暖也有些奇怪地看了雨翩翩一眼。
一天十兩銀子,絕對讓你住得滿意。雨翩翩瞪了浮雲暖一眼,比了個十的手勢,用眼神傳達了這個意思。
看著雨翩翩,浮雲陷入了沉思,雨翩翩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但是住在雨家自己給不給前就不是雨翩翩說了算的了。何況東閣真人在雨家經常騙吃騙喝,這種事情自己以前也從笑道訊息上聽說過,雨家既然連東閣真人那種海量都能養得起,自己借宿自然也不成問題。然而自己應該借宿雨家嗎?
"我還是想先問過師姐才知道。"浮雲暖覺得自己來到京城實際上已經快一天了,還不去見自己的師姐有些不像話。
聽浮雲暖說得在理,於是雨夫人點了點頭。
"阿暖哥哥,秀然有幾個問題請教!"雨秀然看著浮雲暖和雨翩翩兩人眼神來去,忍不住暗暗偷笑,這個世界上能讓姐姐這麼頭疼的人,估計浮雲暖是第一個。
"可是……"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我所知的也不過就是寫道經而已,難道你是要問我道經的內容?"
浮雲暖的話讓雨翩翩皺眉,走了上前道:"我說,阿暖,你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之前我可沒有看到你半點兒謙虛的樣子。"
"師父說,不能誤人子弟。"浮雲暖決定一句話堵住雨翩翩。
"那玲瓏兒呢?你既然不能誤人子弟,為什麼還要收她為徒?"雨翩翩看了浮雲暖一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雨翩翩突然想到,對耶,為什麼浮雲暖會收了聶玲瓏為徒。
"玲瓏兒與我有師徒之緣,況且我要是沒教對不是還是師姐和師父嗎?"浮雲暖實際上確實不會教徒弟,不然也不會連不通術法的東閣真人都覺得浮雲暖這教的很有問題了。
"沒事的,只是這個問題是姐姐問我的,我想不到答案,所以想要問問阿暖哥哥。"雨秀然對浮雲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浮雲暖看了雨翩翩一眼:你會問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