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城打聽這個?為什麼?”雨翩翩有些不解,然後道:“你要是這麼細心,在京中的時候,怎麼會不知道相府?”
“你說我為什麼不知道?”浮雲暖挑起一邊的眉毛,半眯著眼睛看著雨翩翩。
“啊?”雨翩翩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立刻扭頭,輕哼了一聲。不就是因為那時候剛養好傷,沒時間嘛。
“那你打算怎麼去跟荊成天攀關係?”雨翩翩不解,浮雲暖帶著雨翩翩來到一個很大的糧店門口,從懷裡取出方才在醫館寫的那張單子,然後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
“這位客官,你可是要買什麼?”店小二立刻殷情地走了上來,浮雲暖道:“我乃是道門派出來採買之人,你將這張單子呈交與你家管事。”
小二雙手接過浮雲暖手中的單子,立刻走到店內,沒多久掌櫃已經走了出來,對浮雲暖拱手道:“這位道爺,小店此時並沒有那麼多存貨,何況這是一筆大買賣,我一個小小的掌櫃,也做不了這個主,何不請道爺移駕,我去請示東家?”
“嗯,你去吧。”浮雲暖坐下,小二立刻端上了熱茶,浮雲暖很愜意地端了起來。
“喂……阿暖……”雨翩翩在掌櫃離開,店小二不再來熱情招待之後,低聲道:“你一開始寫那張單子,就是打算來這裡了?”
“嗯。”浮雲暖應了一聲,浮雲暖寫那張單子的時候她也看了,但是浮雲暖買這些東西做什麼?而且聽掌櫃的口氣,浮雲暖似乎買的還不少呢!
“你真的要買?”雨翩翩眨了眨眼睛,浮雲暖卻答道:“買也是不買,不買也是買。”
“……”正一天道的人不會都這麼難溝通吧?雨翩翩實在聽不懂……
“這位道長,在下荊成天,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一名衣著得體,面若冠玉,書生氣質的男子走了進來,對二人欠身。
“是後生唐突了才是。”浮雲暖起身拱手。
原來這糧店是荊家的呀,雨翩翩默默開始鄙視自己,浮雲暖玩這個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為何依然沒有記住他的習慣呢!
“不知道長如何稱呼?”荊成天拱手道,浮雲暖道:“我複姓浮雲,名暖。”
“恕在下冒昧,道長所需的這一批米糧數量不小,小店寒酸,不妨請浮雲道長往酒樓一敘,如何?”荊成天思量片刻,於是道。
浮雲暖神色肅穆,說話談吐皆老成持重,並不像表面年紀那般跳脫,而且浮雲暖這個名字這些天自己也有所耳聞。
“請荊公子帶路。”浮雲暖做了個請的手勢,雨翩翩見荊成天往前走,看了浮雲暖一眼道:“我想去……”
“走吧。”就知道雨翩翩是想聽八卦,於是浮雲暖頷首答應。
“嘿嘿……”立刻跟了上去。
“在下自方才開始,就一直想問,浮雲道長莫不是就是最近常與縣令大人接觸的那位浮雲道長吧?”在酒樓,上了酒菜,荊成天猶豫半天,終於問出了問題。
“是。”浮雲暖回答得非常有誠意,荊成天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道:“那……這買米糧之事,應該只是道長的權宜之計了?”
“何以這麼說呢?”浮雲暖故作不解,荊成天道:“道長是想問涵雁的事情吧?我二人皆非本地之人,我與她自幼相識,兩小無猜,當時涵雁的家世在縣城中也是不錯的,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於是家中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給我們定下了親事。”
“咦?”雨翩翩不解道:“那既然如此,為什麼現在你是富家公子,她是花魁娘子?總不至於你要說她家道中落了吧?”
“確實如此。”荊成天道:“涵雁家中因為生意上出了問題,家道中落,家中欠下了鉅額的債務。待我們家發現事情的時候,趕到涵雁家中的時候,涵雁的雙親已經自縊身亡了,涵雁的親人人走樓空,涵雁也不知去向。”
“……”這麼慘……雨翩翩愣了一下。
“六年前,因生意關係我舉家遷居此地,我無意間去風月街,方才有緣再見涵雁。”說著荊成天長長一聲嘆息道:“那時候,她已經是青樓花魁,而我還是荊家大公子。我們得以重逢,那時我才知道,她當年乃是被債主搶去,賣給了青樓,從此淪落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