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看到鮮嫩的牛排上面刷著的一層黑胡椒醬料,牛排的香氣竄入到鼻息中,她就忍不住了。
算了,昨晚把她折騰的那麼狠,這頓牛排算是利息了。
吃了飯,裴音接到了裴騫的電話。
“二哥。”
“汪氏那邊來人,說下週工程開工,有個儀式需要你參加一下,你那邊怎麼樣?如果抽不開身,我替你去。”
“不用,”裴音算了算時間,“我這兩天就回去。”
“好。”
吃了飯,裴音收了線,又去了醫院。
這次祁斐然沒有陪著。
裴音去陪了程奶奶一天。
程奶奶看起來精神越發的不濟,裴音陪著她說半個小時話,她就困的需要睡一會兒。
睡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要多的多。
一直到暮色四合,程奶奶說:“音音,你推著我出去走走吧。”
裴音和護工一起將程奶奶扶到輪椅上,她推著程奶奶去了縣醫院對面的公園。
天氣冷,夜色降的快。
程奶奶的聲音似是飄在空中。
“音音,不用叫專家來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專家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到了。”
陸科給她傳來了訊息,專家團隊看了檢查報告,覺得不太好,可是卻也是還需要面診一下看看具體的。
“不用來了,我都是知天命的年齡了,何必還這麼興師動眾的,”程奶奶笑了笑,“都說,閻王叫人三更死我敢留人五更天,老話都是對的。”
裴音其實和程奶奶的記憶還停留在四年前,她跟著程雋出任務回來,回了一趟老家。
她最後都還是不告而別。
說是和這位程奶奶有什麼深情厚誼,也談不上。
她只是覺得程奶奶苦,帶了程雋一輩子,程雋現在也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奶奶,你別這麼說。”裴音的聲音裡帶了一點哽咽。
程奶奶忽然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布包來,藏藍色的粗布,開啟後,裡面是一個翡翠的玉鐲子,翡翠顏色通透明亮。
“這是老程家傳家的玉鐲子,傳兒媳婦的,”程奶奶說,“我也不瞞你,前幾年,我是打算給海棠的,海棠那事兒出了,我心裡惋惜,也沒什麼辦法,有人命數就是那樣,後來你來了,我這幾年就一直想著能不能把這玉鐲子給你,結果你……也結婚了。”
程奶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胸腔裡有一口氣沒喘上來,靠在輪椅上喘了一會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