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知道湯敏想要問什麼,直接說:“張老爺子想要把你弄死,想要在戒毒所裡給你下毒,然後偽造出來你是因為毒癮犯了,吸食過量偷藏的毒、品然後送到醫院裡救治無效死亡,好在祁少真是心善,把毒藥給換了,醫院裡你還是死了,把你給偷渡運了出來。”
湯敏匆忙指著地上,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你想問這是哪兒?那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救你出來也不是想要讓你來享福的,我告訴你,這裡每天經手的都有少說十幾具,多則上百具屍體,剛才你看到的就是入殮師,給屍體化妝的,你就是搬運工。”
湯敏瞪大了眼睛,不斷地搖著頭。
“多看看人死的百態,你心裡就乾淨了,別整天想著去害人,”女人說,“你也別想著逃出去,這裡沒一個華國人,外面在打仗,你一個啞巴出去就是個死,到時候也不能怪祁少不救你了。”
湯敏面色灰白的向後退了兩步,靠在牆面上,眼睛灰濁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她知道了。
她現在這種情況,一定是裴音告訴了祁斐然,祁斐然來做的。
裴音真是好狠毒。
她的確是救了她的命,可卻讓她成了啞巴,讓她來到了這種到處都是屍臭味的不見天日的地方。
她聽見不遠處有人用聽不懂的語言在唱著誦經詞,彷彿是在超度亡靈。
這聲音讓她聽起來有些莫名的惱怒,心煩意亂,好似是背後有鬼魂在追著她一樣。
她不可能一直在這種地方,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
湯敏的葬禮給的規格很高,雖然她不曾和張老真正法律意義上結婚,但是張老還是以夫人的禮給她“下葬”,並且入了宗祠。
在葬禮上,張老悲痛欲絕,在葬禮結束後,就拉上專車去吸氧了,這讓媒體大肆渲染了一番,都說張老情深義重,對一個坑害自己子女的惡毒女人都能如此善心。
張景堯站在裴音身側,看裴音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什麼感覺?”
“挺沒意思的。”裴音說。
都在演戲。
這樣一場葬禮,就是一場大型的舞臺劇。
張景堯聳了聳肩,“確實是挺沒意思的,可這就是豪門。”
明明是張老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暗地裡把湯敏給毒死的,可現在卻要做出來一副傷心悲痛欲絕的模樣來給眾人看。
“估計這場葬禮,最真情實意來參加的,就是張禹赫了吧。”張景堯嘖嘖唇,“現在忽然有點同情我這位大兄弟了。”
裴音順著張景堯的目光看過去,張禹赫哭的真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一點形象都沒了。
“他是該哭,以後沒人庇佑他了,全都得靠自己。”
張景堯聳了聳肩,“只能求你手下留情了。”
“只要他人傻一點,別做什麼蠢事,”裴音隨意的捲了一下袖口的蕾絲邊,順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瓶眼藥水,抬頭,袖口遮著滴在眼睛裡,“走吧,也該我們上臺了。”
“誒,”張景堯跟在後面,“眼藥水借我用用啊,我也實在是哭不出來啊。”
張家畢竟是c市豪門大家,湯夫人也一直都交際很廣泛,這一次,c市的半壁江山都到了。
其中自然也就包括祁家和江家的代表。
這就成了另外一個焦點。
因為祁家來的是祁斐然,而江家來的是江瑾容。
而現在,因為張家死了一個湯夫人,最炙手可熱的就是裴音了。
裴音現在手裡幾乎已經掌管了張家百分之六十的產業專案。